連著兩天都一切安好,雲裳稍稍放了心,便沒讓保鏢近距離的跟著自己,隻是遠遠的跟著。
這天她離開公司的時間有些晚,慕容震身體不舒服,她便想著代他完成工作再走。
花想容事先打電話說有應酬不能來接她,讓保鏢送她回去,雲裳答應了,但畢竟算是商界菜鳥,她足足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才完成工作。
中途花想容又打了好幾個電話問她到家沒有,她連忙收拾東西下樓。
之前她讓保鏢先去吃晚餐,自己在公司安全問題是有保障的,讓他們九點的時候準時回來就行。
可是她剛一踏出公司,才意識到保鏢還要等會才回來,她一個人有些害怕,卻還是硬著頭皮取車。
剛拿出車鑰匙,就看見有個身影迅速閃過,想起之前保鏢說有人跟蹤的事,她心裏一驚,趕緊開了車鎖鑽進車裏,快速發動車子。
她狀似無意地往後麵瞟了一眼,發現先前那個人影,正從黑暗裏走出來,而他的臉上,戴著一副墨鏡。
雲裳心中驚懼,為什麼會有人在夜晚的大街上戴墨鏡?
為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她打開車上的音樂電台,加快車速駛上馬路。
想到上次一個人開車被推下山坡的事,她至今仍心有餘悸,要不是那次事故,她也不會丟失記憶。
現在她有事一個人開車,好在不是山路,即便是夜間,路上的車輛也很多。
雲裳回到家,心裏還是不安,可是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家裏人,怕他們擔心。
她告誡自己平時多注意,去哪裏都帶著保鏢就不會有事了。
然而,有些危險防不勝防······
從那天晚上之後,連續的兩三天,雲裳沒再發現周圍出現詭異的人,保鏢嚴密的把她保護起來,她慢慢又放鬆了警惕,大概是小偷什麼的遊離到了附近,並不是專門針對她。
再加上雲裳最近真的是忙,慕容震是打定主意把她培養成合格的接班人,每天都會讓她做很多工作。
慕容老夫人責怪慕容震讓雲裳太累,雲裳卻是自動自發的找事情做,她知道外公是為了她好。
雲裳從來都不是服輸的人,在工作上更是不例外,越是麵對困難,她越是要迎難而上。
她的忙碌和壓力讓花想容心疼,他又不是養不起老婆,哪舍得讓她這麼拚命?
雲裳總是笑著撒嬌,說女人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花想容對她也沒辦法,隻是盡量不打擾休息,也不讓女兒吵著她。
這天雲裳跟著集團的客戶經理去拜訪客戶,順利的談下了一個大單子。
雲裳回來的路上心情很舒暢,聽從客戶經理的安排,下車步行前往一家特色餐館解決午餐。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很陌生的電話號碼,隨手就掛斷了,抬眸的時候看到公司的幾名職員已經和自己隔了一段距離。
正打算快步追上去,突然她聽見身後有尖叫聲,她吃驚地回頭看,一輛小轎車正衝上人行道,往她這邊直撞過來。
那一瞬間她嚇得呼吸停止,下意識地往後躲,可是那輛車卻似乎已經刹不住車,直衝過來。
雲裳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車頭,腿卻越來越軟,心擰成一團,她絕望地閉上眼晴。
腦子裏飛速掠過一幕幕清晰的場景。
滿地的血跡,躺在路麵上的男子,溫雅淒涼的笑容······
蘇墨······
那個男子是叫蘇墨嗎?
靈堂?為什麼靈堂上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馬路上躺著的男子,還有一張她也覺得很熟悉。
心髒疼得幾乎窒息,她能確定靈堂上的兩張臉是她忘記的親人。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為什麼會這麼傷心?
好像她是叫蘇墨哥哥,她記得自己並沒有哥哥。
這一次她是要陪蘇墨而去嗎?
她好像很安心,像是早就應該陪蘇墨的。
恍惚之間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突然有一股外力將她拽進路邊的保安亭,她逃過一劫。
緩緩睜開眼晴,雲裳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所有的人和事都是虛幻的一樣。
她臉色蒼白地向救了自己的保安道謝,神色木然,像是缺失了靈魂的人偶。
保安皺著眉,一臉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雲裳搖搖頭,抬眸呆愣的看著那輛車歪歪斜斜轉頭開下人行道,然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