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求順從地走到他麵前。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年輕的身體透著讓人愉悅的光澤,然而胸口卻是一大片暗紫。

嚴世蕃伸手觸上去,察覺到手指下的身體似乎緊繃了一下,又即刻刻意的鬆弛下來。

“我爹踢的?”

應無求道:“屬下辦事不力,理應受罰!”

嚴世蕃冷冷一笑,手指掠過他胸口的淤青,半響,突然道:“無求,我有一件事,倒是一直好奇。。。。。。”

應無求幾乎是習慣性想躬身,但嚴世蕃的手抵著他胸口,他彎不下去,嚴世蕃冰冷的眼神落在身上,他連忙道:“屬下定當知無不言!”

嚴世蕃的手指從他胸膛上慢慢滑下來,劃過肋骨,最後停在他的胯骨之上。他腰間一暖,嚴世蕃的手掌覆在了他腰上。

“你投靠嚴家這麼久,伺候過我爹沒有。”

應無求一怔。

嚴世蕃的眼中有笑意,但那冰涼的笑如同生活在最陰濕角落裏的蛇蟲鼠蟻,讓人脊背發涼。

他根本看不出嚴世蕃究竟在想些什麼。

應無求張了張口:“我。。。。。。”

隻有很短的時間,但嚴世蕃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難堪。

“怎麼,你不是要知無不言的麼。”

應無求一凜,便要跪下去。

嚴世蕃一手抬住應無求手臂阻住他,應無求疑惑地抬頭:“公子?”聲音裏有明顯的慌亂,驚得如同滲了水。

嚴世蕃看著他,手上加力,往上一推,托他站了起來。他握住應無求的手腕,發力一扯,應無求便被他按到桌上,桌上酒瓶酒杯哐哐當當滾了一地。

“你伺候我爹的時候,也是在這指揮使大人專用的房間裏麼。”他冷哼一聲,目光從應無求身上掃過,慢慢停在腰腹之下。“我爹那把老骨頭,也能滿足得了你?”

應無求胸膛起伏,勉強一笑,但笑意已十分牽強。

“屬下。。。是嚴家的人,公子和大人有任何吩咐,屬下莫敢不從。”

嚴世蕃抓著他手腕的手一個用力,幾乎要將他手腕捏斷一般:“你的意思是,都是我們父子逼你的了?”

應無求手腕劇痛,禁不住蹙緊了眉:“屬下不敢。”嚴世蕃等著他開口辯解,手上力度更大,但應無求一語既畢,任憑手臂被嚴世蕃折到幾乎扭曲的角度,卻不再出聲。

嚴世蕃笑了起來。他不知道是先前的哪一句話觸怒了這條看似忠心的狗,但到底讓他知道,眼前這個人,還是有情緒的。這種類似自暴自棄的放任實在比應無求平日裏刻意做出來的卑微好多了。

應無求的卑微,並沒有到骨子裏。

而應無求很少在他麵前顯露出什麼情緒,隻除了——偶爾在床上的時候。比如現在。

嚴世蕃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他喜歡看一個人無法自控的樣子,尤其是一個太會隱藏的人,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硬殼,能偶爾窺視到內裏一星半點,未嚐不是一個十分有趣的遊戲。

他抬起身,終於放鬆了力道,手指卻一路往下,滑到肚臍邊,慢慢地打起轉來。

應無求不由得繃緊了身體,腰腹上肌肉頓時硬如石頭。嚴世蕃的手指從他腰上輕輕刮過,一路刮到肚臍邊緣,如同玩耍般鑽了進去。

應無求終於忍不住呻[yín]出聲:“公子。。。”

嚴世蕃聽出他語氣中的哀求,卻偏不去理會,俯到他耳畔,低笑道:“如何?”

應無求吸了口氣,終是抬起眼來,正要開口,門外卻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下一刻,有手下隔門稟到:“啟稟大人,正如大人所料,離歌笑果然闖進來了,此刻正朝關押燕三娘的監牢而來!我們的人已經跟他打起來了。”

應無求臉色一沉,眼中神色變換,下一刻,已經翻身而起,身形一動,裹上外袍,提起刀便衝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