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皇後娘娘放心讓這樣子的女子進宮嗎?”淑妃激動地喊道。她跟裕妃是同期,見識也差不多,反正她是不放心讓這樣子的女人進宮,何況她也不覺得能找到這種女人。
最後甄選那天,太後、皇後與後宮諸妃全部到場。環坤宮前的廣場上一時間姹紫嫣紅,花紅柳綠。
太後站了起來,輕喊了幾聲“喂喂”試試自己的嗓子和現場效果,然後便開始做開幕演講。
太後居皇後位二十六年,太後位八年,官話運用得駕輕就熟,而且她本人也深愛此道。一直從早上講到日上三竿,從光耀門楣講到利國利民,等她的“諄諄教誨”講演完,底下眾美人已是銳氣減半。
接著輪到皇後講話,皇後隻是極有氣質地一笑,說道:“各位姑娘,期待你們的加入。”
皇後雖然隻有一句,太後卻不覺得她沒水準,賞了她兩個字——“精辟!”
廣場上的人們更是如獲大赦,無不對皇後感恩戴德。
這兩百人的的甄選,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先是自報姓名、籍貫、年齡,以考察其音色神態,口齒不清、嗓音粗濁、反應遲鈍者淘汰;而後是才藝表演,現場問答,情景表演……直把太後忙得手舞足蹈,諸妃看得眼花繚亂。
最後敲定十人,進入密室做最後的檢查。
探其乳,查看質地如何;嗅其腋,查看可有異味;捫其肌理,查看可有病史。
最後選出一人獲賜妃位,其餘九人充為女官。
那名超級女子三呼“萬歲”,安安分分地跟著宮人退了下去,諸妃的話匣子卻是關不上了。
淑妃和裕妃最為興奮,從今兒起,她倆終於有了後輩,成為“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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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就是符合皇後娘娘條件的人?”恭妃沒看出什麼門道,不得不當著皇後的麵求證。
“內在倒是一時難以察覺,隻是那張臉確實集各位姐妹的靚麗於一體,當之無愧的集大成者。”康妃在仔細觀察後下結論道。
皇後隻是笑而不答。
當晚,該女蒙聖寵,封為惠妃。
“陛下,那位新妹妹可還讓您滿意啊?”同皇帝向太後問完早安後,皇後開口問道。
“……還好……”皇帝咕咕嚕嚕地回了一句,並不太像心花怒放的樣子。
他確實有難言的苦衷。
那晚睡在禦床上的美人,乍一看讓他頗為驚豔,再一看又覺得非常眼熟。那眉眼像恭妃,那嘴角像寧妃,那耳鼻像康妃,那舉手投足像淑妃和裕妃,整個人合起來的神情……有點兒像皇後。
這不就是那些他爛熟於心的女人的濃縮合成版嘛!結果,親切感猛增,新鮮度卻大打折扣。
想到這裏,皇帝不由小小地歎了口氣,由“時間與女人的因果關係”思考到“新鮮度與熟悉度的辯證關係”。
皇後依然雲淡風輕地一笑而過。
皇宮這檔事兒 第一部分 皇宮這檔事兒2.童言無忌(1)
八月裏,知了吼得正歡,梨霜宮裏也是人聲鼎沸,喜氣洋洋,因為住在此宮的寧妃娘娘剛生了位小公主。
寧妃性格婉約,為人平易,所以不缺人緣。自從生下女兒後,前來道賀之人不斷,皇帝更是隔三差五來看她,讓她一張娃娃臉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這天午後,寧妃躺在廊下的竹椅上,正逗著被乳娘喂完奶的女兒,那邊宮女來報,皇後領著靖海王來了。
“大熱天的來打擾妹妹真是過意不去,隻是羨兒這孩子吵著要來看小妹妹。”
皇後一進門就給寧妃賠著不是,寧妃趕忙起身回禮。於是乎,這邊一對母子迎上那邊一對母女,大的看大的,小的看小的。
靖海王,皇帝長子,年方六歲,單名一個“羨”字。不過小羨並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地方,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此時正在經曆“成長的煩惱”,至於到底有什麼煩惱的地方,沒人能夠看明白。小鬼似乎任何時候都在煩惱著,因為他想得太多。
“小妹妹怎麼不像女孩啊?二姐說,女孩子都有胸。”
小羨並不知道什麼叫“胸”,但是他研究了半天眼前的嬰兒,也沒發現小女嬰身上有什麼自己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兒子一句話差點把皇後戧死,她覺得自己一世英明,隻有這個兒子讓她汗顏,無奈地回了寧妃一個羞愧的笑容。
倒是寧妃,平心靜氣地對著小男孩解釋說:“小公主還沒有長大,長大後,大殿下就會發現不一樣的地方了。”
小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小妹妹會像淳弟一樣忽然沒了嗎?”
此話一出,兩個大人心裏都是一沉,寧妃更是眼圈紅紅,裏麵泛起霧氣。淳是她的頭生子,可惜早年夭折,那一年裏她幾乎整天精神恍惚。
皇後了解兒子口無遮攔的毛病,當即輕喝一聲:“羨兒,不要胡說八道!”
小羨咂巴咂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