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楠高高的揚起了頭,像棵不屈的黃鬆,眼淚也再也沒有流出來,或許是在眼裏就已經被風幹了,或許是自己這些天的時候偷偷的流光了。所有的學生都出來了,也都看到了一切。揚著頭,睥睨的看著一切,冷漠的目光緩慢的掃過每一個學生的臉,可憐,同情,熱潮冷諷的表情應有盡有,盡收眼底。在心裏冷冷的一笑,麵上依然毫無表情,最好冷漠的目光掃過了爸爸,裏麵已經看不到一種叫做親情的東西。冰冷的目光開始變的空洞。他媽試探著叫了他一聲,眼裏才漸漸的有了些神。感覺嘴裏有些腥味,吐出一口吐沫,滿是血,轉身靜靜的漱完口,洗完臉,高昂著頭,走出了學校,他媽想去拉住他,卻被他爸攔住,不讓拉。老師們也無動於衷,麵無表情或者幸災樂禍的看著發生的一切,仿佛是像再看一部即時拍的電影,看到電影的結局,都漸漸的散了開去。樓上阿信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斷聳起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正哭的傷心欲絕。如果說以前還有一絲恨張曉楠,那麼現在已經沒有一點恨意了。張琰紅著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白雪雲洗過臉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卻沒有看到師萌萌,離的很遠便看到師萌萌正獨自一人走向學校旁邊的小樹林,白雪雲隨即跟了過去,擔心她出什麼事?在小樹林外邊就聽到了師萌萌壓抑的哭聲,那麼的讓人心疼,破碎的淒美白雪雲靠著樹,聽著師萌萌的哭聲,自己眼淚也不知不覺的湧了出來,心裏不禁苦笑,剛才的臉白洗了。擦幹淚,來到師萌萌身旁安慰道,萌萌,別哭了,乖哦,在哭,張曉楠可不喜歡你了。師萌萌趴在她的懷中嗚咽著。可憐一個喜歡男孩的女孩卻安慰自己的情敵,心裏不知什麼滋味。師萌萌嗚咽道,雲雲姐,我不哭,不哭。努力的壓抑卻換來了一陣痛徹心扉的咳嗽。白雪雲憐惜的拍著她,走,和姐姐去把臉洗洗,不然讓張曉楠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可真的不喜歡你了,白雪雲最後給師萌萌和自己請了假,倆人去找張曉楠了。
張曉楠出了校園,沒有會阿基,他知道,爸爸媽媽肯定在家等著他。他坐車去了郊外,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機械的坐在車上,眼睛望著窗外不知名的風景,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離自己遠去,靈魂好像也飄離了身體,聽不到任何聲音,靜的可怕。下了車,不知道怎麼走到了河邊,快三月的天,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卻強烈反差這此時張曉楠的心情,出身的望著地上,不知何時實現利闖入了一大一小倆隻蟲子,大的打著小的,看著看著,張曉楠忽然又想到了剛才的一切,聲音也響了起來,所有的悲傷一起湧來,再也忍不住,眼淚洶湧而出,風,也輕聲嗚咽著,倆隻蟲子也不打了,疑惑的望著張曉楠,是什麼讓他如此悲傷?流水的聲音也像是在哭泣,眼淚和著風聲打濕了小草,好像清晨裏晶瑩的露珠,而現在確實夕陽西下的黃昏們夕陽泣血的光芒似乎也給張曉楠鍍上了一層悲傷,空曠的天地間隻有他肚子享受著無邊的寂寞與悲傷。哭過後,心情依然如故。躺在地上,仰望著星空,入神的看著,忽然月亮黑了,一眨眼又白了,在這反常的白與黑的交替中,夜色深了,不自覺的蜷了蜷身體,有些冷了,周圍也靜了下來,是真的靜了,還是都已經死了,陷入了長眠。想到徐亞。張曉楠忽然害怕了,周圍黑的陰森,整個世界都被黑色的月光籠罩著。張曉楠站起身向著有些微光亮的村莊走去,拿出手機,上麵有十幾個慰藉電話,一多半是媽媽的,還有阿信,張琰,白雪雲,還有師萌萌的,看著這些,張曉楠心裏驀然有了一絲溫暖,他找了個黑店住下了,不是黑店的店要身份證。黑店是隻要你有錢,隨你怎樣。人們都樂得這樣,黑店也不黑,甚至比那些光明正大的店還要便宜,隻是少了拿到程序,便被人們蒙上了黑店之名,而即使這樣,人們還是樂此不彼的住著黑店當被查了之後,又口口聲聲的說著黑店的種種不是,而查過之後又爭先恐後的湧來。這些人說白了就是賤。張曉楠就很痛恨這些人,都是一些垃圾中的敗類,不過他不敢說出來,那樣他會被群起而攻之。人們就是這樣,如果有一件事是錯的,說對人多了,就變成真理了,有的事是對的,說錯的人多了就變成錯的了,正是那什麼斯多德什麼的真理統治了人類好多年,但是說錯 的人多了,最後不還是被推翻了,也許好像就是錯的,如果全世界就一個人說什麼是對的,其他人都說是錯的,可到底是對是錯呢?汙蔑罪好像就是這樣產生的吧。黑的,說他是白的的人多了就成白的了,反之亦然。顛倒黑白,這個成語貌似也是這麼產生的。當天張曉楠就讓爸爸媽媽回去了,他爸爸怒氣平息後,後悔不已,他媽媽更是安慰了他好久。張曉楠也沒請假,就一個人躺在床上躺了好長時間,想了很多,想到了自己的以後,以後的以後。摸摸臉,已經不腫了。從記事起,這好像是爸爸第二次打自己了,第一次挨打的原因和過程已經模糊的記不清了。這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忘記,也許永遠不會忘記了,自己恨爸爸嗎?恨他打自己嗎,讓自己在全校師生麵前丟人。不恨。為什麼?因為恨不起來,也許爸爸的教育方式就是這樣,父愛,也許就是用這種方式表達的,那山一樣的父愛,自己終身難忘。生活還要繼續,一切還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