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就能收拾包袱追到弈郡去,到時候要找的人可不止玉珺一個了,忒麻煩。”姚玉蘇十分了解姚江夫婦,若將消息透露給他們,以他倆對玉珺的疼愛,肯定得拋下老父追出家門。

“是,奴婢知道了,想必老國公爺也不會將此事告知大老爺和夫人的。”紅杏斂眉應下。

可即便姚玉蘇這般防範了,秦氏卻還是千方百計打聽到了玉珺的下落。就如同姚玉蘇所說的那般,秦氏當即準備收拾行李前往弈郡。

“夫人,玉珺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姚江拉住她的手勸阻道,“你這般放不下,難道她日後成婚了你要跟隨她一起到夫家嗎?”

秦氏甩開手,指揮丫環收拾行李,她道:“這兩者豈可混為一談!如今她是離家出走,生死未卜,你讓我怎麼放心得下?我已經吩咐人去收你的行李去了,明早咱們就啟程。”

姚江見她如今頑固,忍不住一掌拍上了桌子:“我真是不懂你!”

秦氏還是第一次見他發如此大的脾氣,側目看他,眼神冷淡。

“玉蘇出生之後,你遊山玩水,絲毫不擔心她在京城過得好不好,逢年過節也不回來,對於她的近況更是一概不關心。可你待玉珺就不同了,她去哪裏你跟到哪裏,衣食住行你一手包幹,哪一次生辰不是你親手下廚給她做長壽麵?你如此區別對待兩個女兒,可你看到底是誰在給家族爭光,是誰在支撐著咱們姚家的臉麵!”姚江將桌子拍得“啪啪”作響,氣得青筋畢露,“夫人啊,你還有沒有心啊,難道你就絲毫沒有對玉蘇感到過虧欠嗎!”

對於姚江的指控,秦氏仍舊那般泰然處之,眉眼不動地回道:“我虧欠她什麼?拚死拚活地生了她,難道還對不起她了?她那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怎麼來的,若不是我將她生得那般好看,她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坐上那個位置?要說起來,我給她的她最多。”

僅“容貌”二字,姚玉蘇已經可以睥睨天下女子了,她還有哪裏對不起她?

“隻生不養,這是何道理?我現在越來越看清楚你的偏心了,從前隻道是玉蘇生得太早,不合你心意,所以你才對她諸般冷淡,如今看來,你的心天生就長偏了。”姚江失望地看著她。

秦氏輕笑一聲,挑眉看他:“你這般說我,難道你自己就做好一個父親的職責了嗎?矛頭對準我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你自己?”

“是!我不夠格當一個父親,但我起碼已經開始反省了。兩個女兒都是你我生的,為何差別如此之大,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其中的問題嗎?玉蘇從小自立自強,毫無女兒的嬌嬌之氣,遇到大事沉著冷靜,不輸男子。反觀玉珺呢,一團稚氣,唯母命是從,現在又做出離家出走的蠢事,你當真認為自己沒錯嗎!”姚江憤怒地大喊道。

秦氏閉上眼,丈夫的唾沫都噴到她臉上來了,她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失望和痛心。但有什麼辦法呢,她就是更喜歡玉珺,一直如此。

“你要是不想去就別去了,不必跟我在這兒扯東扯西。”秦氏抽出手絹擦了擦臉頰,冷淡地道。

姚江輕笑一聲,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失望與難過並存。

“父親已老邁,我是絕不會再拋下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姚江嘴角一挑,嘲笑之意盡顯,“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攔你。”

夫妻二人走到今日,他已經是勉力支撐了。扁擔的兩頭他可以承載重的那一邊,可若對方一點力氣也不出,那這婚姻的擔子也是挑不起來的。

可歎啊,這樣淺顯的道理他至今才悟出來。

次日傳入宮裏,姚玉蘇懷疑自己聽錯了。

“大夫人獨自前往弈郡了?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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