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能讓暮然害怕的東西極少,但是偏偏麵前五歲的兒子暮思皓卻讓她經常心跳到了喉頭害怕的無以至極,五歲的皓皓活潑好動,但身體極差,受不得涼,一不小心就會高燒不止。
醫生的解釋千篇一律的是懷孕期間憂思過重、受涼過多,胎中的嬰兒受到影響,所以才會造就今天這番情景。每每聽到這樣的解釋,暮然都恨不得扇眼前的人兩巴掌,但更恨的還是自己,這麼強壯的體格怎麼就沒有遺傳給兒子?
是以五年之來,僅憑一己之力帶大兒子的暮然可謂受盡了擔心受怕之苦。一邊要千方百計的將暮思皓保護在一切可以保護的屏障下,一邊要不停的感慨一下自己生命力的頑強。
聽師傅說,自己當時孤零零在冰天雪地之下呆了將近一天,也隻是感了個冒,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了,別說後遺症了,武房裏的其他師兄師弟待在溫暖的屋子裏都感冒的感冒、發燒的發燒,折騰了許久才見好。
想到當時師傅師兄師弟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便覺得得意洋洋,隻是現在麵對著身體極差的兒子長籲短歎。於是,愈發嚴格的教導著兒子怎樣打好基礎功,以便能借著武術的強悍達到強身健體的作用。
隻是這才過了不到十五分鍾,眼前的小人兒又很習慣的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暮然,眼裏臉上寫滿的都是濃濃的委屈,這要是別人看到還以為自己在折磨他了。
穿著一身白色練功服,雖然體質極差,但是在暮然細心的照料下,臉上身上也是胖嘟嘟的,現下嘟著一張小嘴,短胳膊短腿的擺著標準的馬步。
暮然當作沒有看到眼前小人兒委屈的眼神,擺正了神色,嚴肅說道:“暮思皓,現在才過了多久,今天不堅持半個小時不許吃你最喜歡的杏仁酥”果然,本來就是要哭的暮思皓看到今天眼淚對自己親愛的母親大人起不了作用,便也不浪費了,認命的紮起了馬步。
可偏偏這個時候,一聲驚呼響起,連帶著的是一聲高過一聲的指責:“暮然,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竟然趁我不在欺負我幹兒子,他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看,都流汗了,你到底讓他練了多久了。兒子是你生的,可你也不能這麼不把他當回事啊。你不疼我還疼了,你看這汗流的,等會兒風一吹又要發燒了。暮然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敢這樣欺負我的小心肝。”邊說邊將豎著耳朵聽的暮思皓抱到了懷中。
暮然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好友兼兒子幹媽——穆曉雪是也。這穆曉雪什麼都好,就是對皓皓實在太過寵溺,用她的話說,要勉強有著一雙全世界最純淨的眼睛、有著全世界最好的皮膚、有著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卷毛的小正太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簡直是非人類才能做的事。
暮然瞄了一眼兒子練功服的汗漬,也隻得作罷,得到母親大人同意的暮思皓立馬恢複了精神,抱著幹媽帶來的杏仁酥笑的連眼睛都快沒了。當然,也不忘在救命恩人幹媽的臉上狠狠的親了幾口,搞得穆曉雪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換上幹爽衣服的暮思皓邁著自己短短的小腿,伸著自己短短的小胳膊牽著旁邊笑的花枝招展的穆曉雪,坐到了沙發上,開始攻克那一盤誘人的杏仁酥。
從不吃甜食的暮然無語的看著吃的滿嘴都是的兒子,又看著滿臉滿足的穆曉雪,再次無語。倒了一杯水,遞給差點噎到的兒子,暮思皓用他那被噎出淚水的大眼睛,感激的看著親愛的母親大人。
暮然抬起手在兒子滿頭小卷發上揉了揉,立馬換來穆曉雪不樂意的控訴,“你怎麼回事啊,都說了我在的時候他的小卷毛是屬於我的。我不在的時候你揉個夠就好了。”說著,還用她那雙勾人的杏眼狠狠的等了暮然一眼,當然如果她知道什麼是勾人的話。暮然不厚道的想著。
穆曉雪漂亮是漂亮,可性格上總犯著那麼一層傻。好聽點是天真無邪,其實就是缺乏人類的基本常識無法正常的與人類溝通。話說這個時候對著暮思皓和暮然說話那叫一個爽快,潑辣,很多時候,暮然也會被她弄的極其無語。
就說上個禮拜,穆曉雪的媽媽好說歹說終於讓她以正常的裝扮出現在相親飯桌上,對方據說是二十八歲的黃金單身漢、瀟灑不羈、收入頗豐,暮然在曉雪去之前也是千叮嚀萬囑咐,當麵是要給人麵子的,這東西很多時候對一個陌生人來說是極其重要的,別人說什麼如果不認同,那就喝口水,別和第一次見麵的人爭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