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角浮現出一絲厲色,到底是何人如此多嘴,竟在明珠麵前亂嚼舌根,看來離人那邊還是進展的太慢了。
他將信揉在手中,“來人,研磨。”
王府。
“王妃,您趕緊上來吧。”
花弄影擦了擦汗,連翹將披風給她披上,順手接過她手中的小剪子。
“這些事交給花匠做就好了,何必勞您親自動手。”她嘟囔道。
“反正困在這院中,閑的慌,何不自娛自樂些。”她苦笑道。
“熱的慌,幫我褪下來。”大冬天的她整理了一早上花田,硬是熱出了一身汗。
連翹不依,“您前天才受了些寒,好不容易出些汗,得趕緊捂著,不然等會又受涼了。”
花弄影手上都是泥巴,見她不依,身上又實在是熱的慌,出了一身的汗,粘黏膩膩的著實難受“你去幫我打水來,我要沐浴。”
連翹放下小剪子,“那您先進屋,我這就去給您打水去。”
花弄影走到一旁的水缸處,準備打水淨手,晃眼間,好像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再回首空空如也,她轉過頭,許是自己多想了。
門外。
“王爺。”福叔喚道。
北慕離人應了一聲,“本王隻不過是回府取個東西,順道過來瞧瞧。”
福叔愕然,王爺什麼時候開始會為自己解釋了,況且王爺一回來就直奔花院,明眼人都能瞧出來,怎能說是順道。
“是,是。”他回過神連聲喚道。
“王妃近日飲食正常,偏愛吃清淡,晨起整理花圃,午時小憩,起後閱書,一連幾日作息都如此。”福叔跟連翹所言一字不差回稟道。
看來還真的聽話不少,他嘴角微揚。
“多嘴。”
“啊?”福叔被斥的摸不著頭腦,明明就是王爺想聽的,怎麼就變成自己多嘴了。
“明日叫一名花匠去花院,堂堂王妃怎能做如此粗鄙的活,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他冷言道。
福叔心中甚是欣慰,王爺嘴上雖這麼說,但是打心底裏還是關心王妃的。
“奴才馬上就吩咐下去。”
“還有。”
“王爺請吩咐。”福叔恭敬道。
“外麵的消息一概不準向王妃透露,如有多嘴多舌的,本王定鉸了他的舌頭。”他眼神閃過一絲狠戾。
“是。”,饒是跟了他這麼久,福叔看到他這個眼神還是忍不住背脊發寒。
花院內。
“王妃,我們會在這一直待下去嗎?”連翹在背後幫她擦著背道。
花弄影靠在浴桶邊,美背一覽無遺,連翹瞧著白皙的背上印著許多淺粉色的痕跡,有肩上的,還有背上的鞭痕,雖已淡去,但還是留下了一些淺淺的痕跡。
她閉著眼答道:“不會。”
“那老爺,夫人怎麼辦啊?”連翹擔憂道。
之前她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衝昏了頭腦,現細細想來,許多事情未必如此。
“我爹娘在皇上未醒之前,都是安全的。”
連翹手頓了一下,“那,那若是皇上醒了?”
“皇上不會太清醒。”她道。
“什麼叫不太清醒?”連翹不解道。
“到時候你自然知曉,我爹娘定會,相安無事。”她眼睛陡然睜開,一定會的,她心中無比堅定。
雅居院。
“公主,公主?”平兒接連喚了幾聲,都不見她回應,公主也不知道怎麼了,近來這幾日都是病怏怏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她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道:“平兒,可有洛城來的信?”
平兒仔細想想,搖了搖頭,“沒有。”
明珠實在按耐不住心中呼之欲出的疑問,不行,她等不下去了,她得找個明白的人問問清楚,她怵然站起身,將平兒嚇了一跳。
“公主您怎麼了?”
見明珠不答話,抬起腳就往外走,她趕忙跟上,“公主您這是要去哪?”
“樂府。”她簡明答道。
樂府?公主又要去找樂神醫嗎?可是離王才說過不準公主亂跑的,萬一又闖出禍來,這可如何是好。
“公主,您要見樂神醫,還是讓平兒去樂府,請他來見您吧,萬一他又出門采藥去了,您豈不是白跑一趟。”
明珠大步流星,語氣湍急,“不必了,本公主不是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