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了你……”青木顫唞地指著山本又指向地上那個剛被她施刑的倒黴蛋,一根手指來回指,這才發現地上這廝的身體已經開始消散,山本身上的血跡和傷口也消弭無蹤——這是幻術!抖半天終於紅了眼眶:“你們都他媽玩我哪!”
“沒有玩你,沒有玩你啊。”山本完好無損地走過去把人摟在懷裏,“那現在告訴我,你的回答是什麼?”
全身脫力的青木憤怒了,縮在某人懷裏用一點分量都沒有的拳頭砸山本的肩膀:“你們這些混蛋——!”還越砸越起勁,雖然那簡直就跟貓爪子撓癢似的。
而山本心滿意足地摸著她的腦袋,一邊安慰性質地說沒事了沒事了一邊內心竊喜,“親口告訴我,你其實喜歡我的對不對?”
青木覺得頭好暈,偏偏旁邊還有個人死命催她要回答,“對不對啊?小深?”
“你喜歡我嗎?嗯?”
……這次是真把臉丟光了。青木深人生一大汙點就是你造成的啊山本武!
感受到某人小小的挪了下腦袋,還有貼著身體濕成一片的衣服,山本將人摟得更緊了,“好啦好啦沒事了,有我在呢。”
“&%0*¥#@……”某人抗議般的揮舞了兩下拳頭,正想質問Reborn,卻發現澤田他們的身影早就一點都看不到了。
“讓我吻你一下?”山本輕聲說。
青木滿臉火燒一樣地抬起頭,輕輕在他的嘴唇上蹭了一下,勉強算是‘吻’過了。
——有什麼碎掉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
她知道那是什麼。
“阿武?”青木顫唞著喊了一聲,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嗯?”山本應了一聲,手裏不慌不忙地梳理著她柔軟的頭發。
“不準忘記我。”
“好。”
“記得來找我。”
“……好。”
然後青木就沒有力氣再顫唞了。她像攤泥一樣爛在山本的懷抱裏,那雙手臂將她錮得越發緊,她感到自己的臉被捧起來,然而視覺已經模糊了,她看不清他的臉。她想再抬一下手去摸他的臉,可是抬不起來,也摸不到了。最後她感覺到他的嘴唇貼上了她的,很軟,有點濕,感覺還不壞。
但是觸覺很快也變得遲鈍起來。
她很高興,他什麼都不問。
到了這一步,至少能留給自己一點自尊。
山本抱緊懷裏那個已經沒有意識的人,喃喃道,“你說的這麼小聲,我怎麼可能聽得見……說大聲一點啊……”
她說,——我喜歡你。
然後那四個字就和風一起吹沒了,散在夜色裏,找不到影子。她閉著眼睛,睡得那麼安詳。
青木深是個多要強的人,什麼事都能藏在心裏不泄露半分。有些情感她自己早就知道,隻不過一直都沒有正視過。也隻有到這種可能再也沒有再見的時候,她才肯稍微放鬆一點。
山本武和她相處了多久?幾年?……其實他在聽到她喊他的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人的即將離去,她沒有明說,但他就是知道。沒關係,他知道她喜歡自己。雖然隻是四個字,但足夠他受用到她醒來。
這兩個人做的決定在旁人看來愚蠢到可笑。
但他們誰也沒有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再後來……再後來,青木深就這樣失去意識地睡了四年。山本武一直都記著她留下的幾句話,用了各種辦法想要喚醒她,連艾斯托拉涅歐家族都踏平了,但都沒有找到辦法。醫生都感到很奇怪,這個病人明明沒有什麼身體上的疾病,但卻久睡不醒。好像要就此長眠似的。本城白來看過她一次,就再也沒有來過(山本把人關外麵了)。就連以前那隻被庫洛洛戳瞎的眼睛他都給她治好了,這個人也還是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