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行人並不敢暴露身份,隻能裝作遊山玩水旅人,慢慢趕路。

車廂裏的八角話不多,到了下午葉眉實在是閑不住了,便掀開車簾找枕戈聊天,他一見葉眉便道:“眉兒,趕車辛苦,快回車廂裏去。”

這時一旁的沈疏樓葉駕馬過來,一身紅衣穿的甚是騷包,一匹馬被他騎著搖搖晃晃。

一片紈絝風流的調調。

“隨她吧!眉兒,最近可想哥哥?”

“為什麼想你?”葉眉有些疑惑。

這個沈疏樓不就是小時候見過一麵嗎,跟她有半毛錢關係啊。

“你這樣說,哥哥可要傷心了,你可知哥哥想你都想的睡不著覺,吃不下飯了?”

“嗯?”這一句“嗯”騷氣十足。

“既然你吃不好睡不著,為何你看上去血色這麼好!”葉眉就喜歡打臉。

“小爺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爾等小民是體會不到這種優越的。”說完,沈疏樓動作誇張的甩了一下那並不存在的劉海。“你可知京城裏那麼上到八十歲奶奶,小到六歲丫頭都是怎麼稱呼我的?”

和這種自大的家夥說話,度量要大,不要會忍不住揮拳頭的。

葉眉冷哼一聲,不與回答。

沈疏樓見葉眉對自己不屑一顧,也不惱,反正晾葉眉這個豬腦袋也猜不出,隻接著說:“豔少!”

葉眉回味著這兩個字,怎麼感覺都不對味呢。

脫口而出:“這不是采花大盜的稱呼嗎?”

枕戈聽完,和不客氣的“噗”的一聲笑了。

沈疏樓氣的狠狠敲了葉眉的腦袋,陰測測說:“上次這麼說完我的人,現在墳頭草都有你這麼高了。”

葉眉就是缺心眼的,絲毫感覺不出沈疏樓的氣憤,主動將臉湊過去,一字一句說道:“說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都知道‘豔少’是個名副其實的采花賊!哈哈……”

“皮癢了是……”

話還沒說完,忽聽身後馬蹄聲大作,有人大聲叫道:“前麵的仁兄們,請讓一讓!”

葉眉把著車廂,探頭朝後一看。乖乖!這個氣勢真夠氣派的——但見後麵一隊人馬大約三四十騎,皆著黑色衣裳,個個體格健壯。車隊中間駛著一輛豪華馬車,馬車左側走著一匹栗色駿馬,馬上人為前麵的二十餘騎所擋,看不清麵目,隻見他們穿了一襲黑衣,在這滾滾灰塵的道路上,竟是纖塵不染。

這是古代的黑社會吧。

要是他們每人帶個大墨鏡,那更是顯得排場強大。

這麼一對比,葉眉同樣是穿著黑衣,明顯就寒磣很多了。

這句是天鵝與癩蛤蟆的區別。

這時,枕戈已將馬車行到路邊,為這群人讓道。沈疏樓、季飛和苟迢也在馬上側目。

馬車前的二十餘騎疾風般駛過,帶起一地灰塵。

漫天的灰塵撲麵而來,葉眉他們嗆的直打噴嚏。

“咳咳……”葉眉嫌棄的在麵前扇了扇。

“格老子的,居然敢欺負本大爺!”沈疏樓氣的破口大罵。

“等著,老子追上你們,要將你們碎屍萬斷!”

沈疏樓依舊罵罵咧咧。

“別罵了,那些人早就沒影子了。”葉眉毫不客氣的打斷。

季飛道:“奇怪,他們是什麼人?苟迢,你一向見多識廣……”

“不知道!”苟迢截斷他的馬屁,“江湖上若有這號人物,我絕不會沒有印象。”

枕戈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上路吧。”

其實人生處處有驚喜。

天際邊滾來了團團烏雲,一瞬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