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致命!這並不是一個安慰辭!
楚凝抓著池崇銘的袖口說:“請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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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坐在車的後排,池崇銘開車的側臉她似曾相識,還有,這輛車也似曾相識。
哦,想起來了,楚凝將頭扭向窗外,路邊的景象急急的後退著,就像時光倒駛,倒駛到幾個月前。那天,就是這輛車,同一個駕駛員,他當是應該就坐在此刻自己所坐的位置上,他探出頭,笑嘻嘻的對自己說:“姑娘,幾歲了?會不會過馬路?喲,眼睛挺大的呀,銅鈴似的,怎麼就看不見紅燈?眼神不好?”
時間是最神奇的魔法師,它將最陌生的人變成最親密的人。
往昔的一幕幕在楚凝的腦海裏翻過,他的笑,扯嘴角的假笑,高傲的冷笑,詭譎的笑,孩童般的笑;他的無賴,撒嬌的無賴,食不饜足的無賴;他的溫柔,他溫柔的吻,他溫柔的侵入,他溫柔的飯,他溫柔的藥;他的瘋狂,做*愛的瘋狂,愛的也瘋狂。
人,最逃不脫的是情網,她亦然。
逃不脫是因為人不想逃。
崇陽,楚凝心裏默默的說著,你現在怎麼樣了?到底怎麼樣了?請等我,我想告訴你,崇陽,與失去你想比,我更喜歡和你在一起。
楚凝想說:崇陽,請等我,我想告訴你,我想明白了,是的,池先生說的對,世間之事哪有什麼比愛更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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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病房很大,容納了很多人,楚凝隻認識一個人,崇陽的奶奶。
有一位看起來超過40歲的美女,渾身收拾的一絲不苟,帶著金絲眼鏡,很有學術氣息,她朝楚凝走過來,說:“是楚小姐嗎?我是池崇陽的媽媽。”
楚凝說:“王教授您好。”
王教授點點頭。眼前的這個女孩給她做兒媳婦,她也不是不同意的,阿陽真是不必吃這個苦頭的,唉,年輕人的愛就是這麼熾烈,說死說活的。也好,馮老夫人經此一事是不會再阻攔楚小姐了,反正,腿是能養好的。阿陽,這個孩子最擅長的就是:一箭數雕。
楚凝越過層層的人去看病床上的那位,那個人頭上纏著層層的白紗布,全身都是白紗布,這些白紗就像纏在楚凝的心上,讓她擔心的窒息。可是,那個人的眼睛怎麼還是這麼亮?亮亮的和她對視著。
池崇陽的眼睛怎麼能不亮呢?他知道,隻要她來,他又謀到了!
楚凝迎著他的目光朝病床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他就那麼等著,等到楚凝到他近前的時候,他卻突然撅著嘴將頭歪在一邊,眼睛還閉了起來。
他這是生氣了,是氣她昨晚不接他的電話?還是氣她來晚了?還是氣這段時間對他的不理?他這是又在和她撒嬌呢,這個男人總是借著比她小三歲的理由撒嬌,撒嬌起來的樣子總是讓她忘記他實際上,他是多麼健壯多麼野心勃勃的一頭雄獅。
楚凝彎腰,低聲說:“崇陽,我來了。”
他發出一聲:“哼!”
楚凝看他這樣子確實如池崇銘所說:活的好好的!楚凝直起腰,看見床頭櫃邊有個x光片,她走近仔細看,是一張腿骨的片,片子裏的小腿骨斷了,片子下麵的名字是池崇陽。
池崇陽眼睛偷開一條縫看到她在看x片,哼!他不信她會不心疼,他不信她會不心軟!他的腿是真的斷了啊,他昨晚拿著棒球棍子把全身想了一個遍:臉是不行的,他還得留著誘惑她呢;腦袋是不行的,他得留著智商養老婆孩子啊;胳膊也不行的,斷了怎麼抱老婆啊;還是選腿吧,反正有兩條呢,一條斷了床上運動也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