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日後改了心思,又無子嗣,也不免遷怒於他。若是他提了此事,少不得賣咱們一個好,日後還有一條退路走。”餘下人聽了紛紛讚同老大人真知灼見,便挨個找寶玉疏通此事。
寶玉一臉傷感,迎風歎息、對月淚的拖了幾日,直到收夠了禮物,方一步三晃的進了宮裏。過程如何?在外麵翹首以待的大臣都是不清楚的,隻從養心殿伺候的太監嘴裏隱隱知道了些寶玉和皇上兩個在養心殿直接鬧了起來,擺設掛件砸了一地,最後寶玉紅著眼睛衝了出來,皇上氣得狠了,臉上還有一個紅巴掌印……
各家族大佬的心提了起來,該不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吧?幾日後,朝中有旨意下來了,臣又喜又憂,喜的是皇上下旨下月選秀,憂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一下子成了皇貴妃,掌管鳳印,統領六宮,自然,也管著選秀事宜。
事情來得突然,自下旨到各命婦入宮朝拜不過兩日。朝臣們都知道自家主子什麼性子,上頭又沒有長輩管束著,哪敢進言?隻好叫自己的媳婦好好查看這個皇貴妃究竟是什麼來曆?性情手段如何?自家的閨女日後可要在這位手下混飯吃的。好在封得不是皇後,冊封儀式也是匆匆。顯然不是太過得寵的,自家的女孩說不定還有希望。
誰知等自家夫人回來一說,這皇貴妃無論相貌行事都叫人挑不出一絲錯來,氣度也很是尊貴,簡直天生就是皇貴妃的料子。再一查這位的身世,也算是一段傳奇。皇貴妃姓洪,單名一個顏字(?)初是前朝放出宮的宮女,後被賈府買下,在如今的長公主身邊做一等的丫鬟。若隻是這樣,不過是一個身份微賤的丫頭被皇上看到,麻雀變鳳凰的故事罷了。卻又不然,當時賈府大亂的時候,這位姑奶奶被派在寶公子的身邊,若說寶公子計謀是有的,若論武藝,卻是手無縛雞之力。這位皇貴妃卻是不知從哪兒學來的一身好武藝,打退了數十波前朝的暗衛,保護了皇上與寶玉的平安。後來又是單槍匹馬的搶了長公主與賈家一行人出來。因此連皇上都很敬重她,封她為二品的貞容。
眾命婦得了這些八卦,不免的議論紛紛,都道“哪像是宮女出身?倒好似公主出身養得的!”又加上“紅”乃“朱”也,正是大青之前的國號。大家的不免多了許多聯想,或言皇貴妃本就是前朝的貴女,或偷偷議論皇貴妃與皇上、寶玉間不得不說的故事。葉擎久看著寶玉捧著暗衛搜集來的各處的言,看的誌得意滿的樣子,覺得自己苦心塑造的冷麵王的形象不翼而飛了。
紅顏對皇貴妃的職位很是應手,經過一個月緊鑼密鼓的選秀後,留了十個秀女的牌子,打算喝喝茶,看現場版的金枝**孽。朝中重臣見皇貴妃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淑房專寵,而是很大度的為皇家納妾,也很滿意。雖說最高的品級不過是貴人,好歹也是有了盼頭不是嗎?被選中的家裏喜氣洋洋的為自家女兒打點行頭,沒被選中的也不著急,好歹還有下一次呢。皇上年富力強,宮裏一代新人換舊人,太早出頭不是什麼好事。
還沒等京城裏的歡喜氣兒過去,皇上又一道聖旨搬下去,將安康永寧長公主賜婚給寶玉。因寶玉尚有孝期在身,婚期擇日再定。旨意才下,便有宮裏的太監來林家別院賜下東西。包括一處五進的院子,兩處莊子,兩處鋪子,一萬兩銀子,餘下的陳設珠寶不計,都說是黛玉孝敬外祖母的。賈府眾人得了消息自是興高采烈,本想著黛玉攀了高枝未必能看上自己家,先前的婚約也無人敢提,誰想到黛玉竟是個有情有義的。如今賜下的院子可是姓賈,自己家又有住處了。
賈母滿臉歡喜,笑道“還是黛兒有良心,發了跡竟還沒忘了我老婆子。”邢夫人雖未脫了孝,但也在一旁湊趣道“誰說不是呢?到底是老太太教養出來的,與一般家子出來的不同。如今咱們家境況不比往日,公主竟能屈身下嫁,顯是念著老祖宗的恩情的。”賈母聽了這話,看邢夫人也是順眼許多。想了一想,又道“這麼大的事兒,寶玉的娘不出來應酬也不是事。和政兒說一聲,若是王氏改好了,叫她出來罷。”
邢夫人聽了雖不隨心,到底與自己無甚瓜葛,也不在
意,又說了一時,方告退了。王夫人自被奪了權之後,便被榮養在佛堂裏。每日裏隻有兩餐,俱是清粥鹹菜。她倒是個強命,這麼折騰著身子倒比原先錦衣玉食還好。順順當當的也竟好了病。這日王夫人正在念經,隻聽得外麵吵吵嚷嚷,王夫人嘟了嘟嘴,暗道林丫頭太不講情麵,自撿了高枝飛去,便忘了自己這些窮親戚。這出別院不過三進大,自己都看不上,林丫頭竟也不肯把房契出來。賈家如今還算是寄人籬下。皇上也氣,封了寶玉爵位,卻不給府邸,算是怎麼回事呢?倒是那幾個丫頭如今都被接到宮裏頭享福去了。也不想著自己,俱是些沒良心的狗東西。
王夫人心內抱怨了一回,耳朵聽著一陣腳步聲走近了,知是看著自己的嬤嬤來探查,忙擺出一副清心寡**的摸樣,專心的數著佛米。果然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門口,一會兒,緊閉的門“吱嘎”一聲打開,好一會兒寂靜無語,待到王夫人都耐不住的時候,方聽得那嬤嬤道“虧的你生了個好兒子,老太太的意思叫你搬出去,快收拾收拾,給老太太謝恩去。”王夫人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知道是好事,忙收拾整齊,到正房裏給賈母謝恩,方聽到寶玉尚主的消息。頓時歡喜的心都飛了起來。賈母不耐煩與她說話,隻道“這回放你出來,都是看在公主的麵子上,你日後可要循規蹈矩,若是再鬧出事來,傷了公主和賈家的臉麵,卻是再也容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