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綁定宿主站在轉換台上。請······”

麵對麵站在光圈內,陳慕也有點紅了眼眶,係統對於他來說,是經曆過苦難回到庇護所可以一直見到的人,如今也要分道揚鑣了。

“保重。”

“······宿主!無論發生什麼事一定要好好活著啊!!”

刺眼的光芒及無邊的墜/落,耳邊還殘留著係統的喊聲,慢慢的卻什麼都不剩。

似乎過了許久,他疲憊的動了動手指,靈魂酥|麻是長久保持一個姿勢後的後遺症,眼皮沉重的耷拉著怎麼也睜不開,迷糊中聽到有人說話,氣衝衝的,明明是發火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就你心腸軟,不過一個孤魂野鬼也要幫上一幫,說什麼是可憐人,停在那地方不願意走的哪一個不是可憐人,就他入了你的眼,要我說,你就是看上哪個書生了!”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接話,也是帶著慍怒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看上那個書生了!我要是看上他了還會幫他投胎嗎?你自己心裏明明知道,每次卻還要用這些話膈應我!”

“我不是!”

“你不是什麼!你就是!”那人氣紅了眼眶,轉過身袖擺飄飄,“罷了。多說無益。我回去了。”

“······澤君!澤君!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你不要走!”

陳慕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畫著黑臉的判官張開手臂要去抱眼前的美男子,但是那人怒極了,紅著眼眶一巴掌把判官扇出數米遠:“滾開!”

判官甚至撞在房柱上發出好大一聲動靜,那美男子驚了一下,正欲上前看他有沒有受傷,就看見判官滴溜溜跑過來,緊張而委屈的喊著:“澤君!澤君!”

美男子一見這模樣哪裏還記得心疼,登時轉了腳步要往外走,身形穿過陳慕的靈魂時咦了一聲,頓住腳步看著眼前的空蕩,又伸出手去。

判官見他停住腳步,大喜,正欲撲上來被那人一手阻止,美男子手在眼前撥弄了幾下周圍散開一圈白煙,片刻又絲絲縷縷全部歸順消散:“不知閣下是何方名士?為何不現身?”

判官似乎也察覺到異樣,猛地竄到美男子麵前護著他:“澤君,退後。”

澤君皺眉,等了許久:“看來閣下有難言之隱。”

陳慕揮舞著手臂大喊著:“沒有啊!沒有!我也不知道你們怎麼看不到我!”

兩邊的人都自說自話,這樣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澤君突然微微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終於顯形的魂魄,許久又似笑非笑的眯了眯眼睛:“呦,這倒是許久不曾見過了。”

判官扭頭斜了他一眼,又說了一句:“退後。”

不料,澤君輕飄飄斜了他一眼,繞過他走過去看著大殿中漂浮著的隱約能看到體/內金絲的魂魄:“你前段時間是不是來過?那個上頭欽點的免費勞力。”

陳慕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自己透明的手掌,這才驚覺自己此時隻剩下一個輪廓了,想著是不是再等一會兒自己救煙消雲散了,忙點頭,至於他說了什麼,誰管呀!

澤君靠近他被人拽住,判官在後麵瞪著眼睛:“危險。”

兩人剛吵過架,澤君現在心累的很,也不想多說,便任由他拉著,繞過陳慕到了書案前,找到了那本隱隱泛著金光的生死簿,澤君招手讓陳慕上前:“你這些日子受苦了,下一輩子要好好做人。”

陳慕點頭,一直以來的追求終於實現,欣喜中還帶著一點悵然,雖然和那個係統沒什麼感情,但畢竟曾經有過記憶,如今難免不舍,還有曾經經曆的那些人,自己最後的兒子,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遇到。

澤君盯著陳慕看了一會兒,旁邊的判官攥著他的手滿身怒氣的扯了本書翻看,隻是時不時投過來的視線嚇人的很,陳慕抖了抖,遲疑的開口:“那個,我可以走了嗎?”

判官抬眼看他,判官今天的臉格外黑,眉頭緊皺著比上次難看不少,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怎麼說,總不能直接問這個魂魄下輩子想投胎到誰家吧?這樣也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