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我不臭!”
“比野貓還臭,快去洗洗。”
簡艾狐疑地嗅嗅自己,仿佛是有那麼一股子炒菜留下的油煙氣。她衝進浴室淋浴,楚大少脫了衣服,隨後進來,打開水龍頭,往浴缸裏防水,好整以暇地隔著磨砂玻璃欣賞簡艾瑩白如玉的身體在水霧中若隱若現。
“幹嘛偷看人家洗澡?”簡艾衝幹淨浴液,探出頭,嬌嗔。
楚天闊說:“不是偷看,大大方方地欣賞呀。女人長得美,就是給人欣賞的,否則不是暴殄天物?你身材維持得不錯,不過別仗著年輕不在乎,應該去跑跑步呀,或是遊泳呀。好歹你也是上鏡的公眾人物,保持儀態,是職業道德。”
“你說得對,我是感覺該鍛煉一下,可以在小區健身房裏辦個卡,明兒就去。”
說著,她走出淋浴房,楚天闊一把拉住她:“來,一起泡澡。”
“單純地泡澡嗎?”
“你想做點別的事也可以呀。”楚天闊露出魅惑的笑容。
簡艾打了個哆嗦,怕怕地說:“我不要,有一次跟你在江灣那邊浴缸你那啥啥,被你弄得半死不活,第二天都爬不起來。”
“那叫欲仙欲死,你好歹是個作家,亂用詞!”
簡艾護胸:“不要啦,我體力沒你好,不跟你玩這麼大。”
不由分說,楚天闊就把簡艾攔腰抱起,按進浴缸的熱水裏,雪白泡沫糊了她一頭一臉,她朝他身上潑水報複,然後……浪漫鴛鴦浴就變成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慘烈戰場。
第二天是周末,用腳趾頭都想得到,大少爺當然不會放過簡艾,早上又狠狠收拾她一回,弄得她氣若遊絲,嗓子都叫啞了,咬得他肩膀幾個深深牙印。
完事兒,他們在大床上打橫躺著,她問:“你好像沒用套哦。”
“你不是又去打針了嘛,怕什麼。”
“小王真是合格的走狗,是不是我每天大便幾次,他都要向你彙報?”
楚天闊笑道:“如果你叫他守著你上廁所的話,他會彙報的。”
簡艾捂著臉,笑得打滾:“好啦,越說越惡心,起床吧,我來做早餐。”
“你會弄嗎?”
“不就是三明治黑咖啡,你橫豎都吃西式的。”
“好,看你弄得如何,如果咖啡煮得像涮鍋水,我就逼你喝下去。”
簡艾才不信邪,有Espresso咖啡機和頂級咖啡豆,怎麼可能煮出難喝的咖啡呢?不過早飯端到桌上,大少爺還是暗自皺眉,吐司烤得過頭,蛋煎得太老。但是他還是鼓勵她:“不錯,你有這份心意就值得表揚。”
簡艾開心死了,在桌子下麵拿腳勾著他的腳玩,一麵埋頭喝稀飯吃包子,這是於媽大清早就給她準備好的。現在房子寬敞,早上於媽買些新鮮蔬果,輕手輕腳做完家務,從廚房附設的小門輕手輕腳地出去,他們還在裏間呼呼大睡呢。
各吃各的,互不幹涉,簡艾覺得她和楚天闊的這種關係真舒服,不可能有更幸福的戀人了。
吃過早餐,楚天闊打開昨夜擱在客廳地上的兩個大紙箱,裏麵都是大宅裏帶出來的貴重瓷器、擺設和喝茶的銀器。銀器還是簡艾最後一次去,蘇琴招待她喝茶的那一套古董。
“這些瓷器你幫我的忙,小心地拿出來,放在合適的地方,千萬別磕壞了。倒不是心疼錢,這些都是我們家的老物件,我母親在世時心愛的物品,有紀念意義。”
“好,我一定小心。”簡艾一口答應,楚天闊念舊,這是他特別有人情味兒的地方。簡艾謹慎地把箱子搬到厚毛地毯上,將兩套麥森瓷器從層層包裹中取出,一個一個碟子去洗淨擦幹,踩著凳子放到玻璃櫃子的高層,等有重要場合才拿出來用。
簡艾問:“蘇管家真的退休了嗎?”
“是,她要回老家去養老。老宅那邊留下老張一家看房子。”
“啊,我還記得開車的張師傅,他老婆也在你家做傭人是不是?”
“嗯,幹了十年不止了,知根知底的,信得過。他們老兩口的兒子在天都市上大學,也願意住在那裏,能經常跟兒子見麵。”
“那很好呀,這下都安排妥當。蘇管家肯定有點難過的,我上次見她臉色就不太好,好像大宅荒廢後,她的人生支柱也倒塌了一般。”
楚天闊說:“是,從我有記憶起她就在我們家,對我母親衷心耿耿。不過她也該享清福了,我給了她一筆很豐厚的養老金,她的生活會有保障的。”
“她有沒有子女?”
“蘇阿姨終身未婚。”
簡艾說:“啊!那真是孤單,老家還有親戚嗎?”
楚天闊笑道:“你別擔心,手頭有錢,就一定會有親戚。蘇阿姨在我們家這麼多年,生活節儉,手頭屯了不少好東西呢。”
簡艾大笑:“對,天大地大鈔票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