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命中注定我愛你(2 / 2)

她心驚肉跳,嗆個半死。他一臉壞笑,另外兩人完全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好笑的梗。簡艾正想說什麼,他忽然輕輕地,輕輕地,將手放在她膝蓋上,她就像被點中死穴,一動不動,安靜如一個瓷娃娃。

她認命了。無論在何時重逢,都是正確的時刻。無論發生多麼難堪的事,都是必然會發生的事。過去的就過去了,重要的是,他們正在一起,此時,此地。

她把冰涼的小手覆在他溫暖的手背上,他翻過來,握住她,十指緊扣。

啊,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那天的晚餐氣氛輕鬆,笑語不斷,簡艾幾乎覺得她和他們從未分開過。楚天語說起現在全情投入的時尚事業,言語間充滿自信和驕傲。

“從頂樓垂掛到大廳的那盞巨大水晶燈我特別拜托Ian的母親替我從一戶法國破落貴族家的古堡裏拆下來,是18世紀的古董,真正手工切割的水晶石。後來我又從意大利弄到相似的四盞燈,是19世紀初的仿製品,尺寸略小,放在大廳四角,總算配齊。”

楚天闊調侃:“其實外行也看不出真假,你的心血值得嗎?”

“我心裏舒服呀。”

張弛插話:“是,你開心就好!為了一張沙發,一把椅子,滿世界跑斷腿去找,結果最後弄一張跳蚤市場搞來的舊木桌,8把椅子每一張都不一樣,有明式黃花梨圈椅,Bauhaus蛋椅,英式宮廷靠背椅,還有露天咖啡館用的那種鐵圈椅,這種詭異的搭配,恕我難以理解。”

楚天語掐他耳朵:“這叫混搭,你懂嗎?虧你還是搞藝術的。”

“哈!我喜歡古典,喜歡秩序,喜歡幹淨,不喜歡混亂。”

楚天語嘟嘴:“那你喜歡我嗎?”

張弛捧住她的臉,吻她的嘴:“我愛你愛到發瘋,你喜歡的,我就喜歡。”

楚天闊抬起胳膊,說:“我的雞皮疙瘩起來了,你們倆就不能忍一忍?等我走了再肉麻?”

簡艾大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吃過飯,又喝了一瓶紅酒,兩對人這才告別。楚天闊順理成章地送簡艾回住處。

上車後,他敲敲隔板,吩咐司機:“去和平大飯店。”

“你怎麼知道我住哪裏?”

“隻要用心,不難查,對不對?”他微笑,簡艾臉發燒。

很快就到地方,司機替簡艾開車門,她猶豫片刻,本來對楚天闊想說那句老套的話:“要不要上來坐一坐?”又覺得太露骨,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楚天闊輕言細語,給她個台階下:“時間不早,你好好休息,我們改天再約。”

他就是這般從容不迫的男人,內心翻江倒海,麵上也波瀾不驚。

簡艾點頭,一路小跑奔進大廳。

車子又開了許久,坐得昏昏欲睡,這才抵達大宅。蘇琴還沒睡,如今隻有楚天闊一人住在這裏,是她唯一需要伺候的人,她不等到主人就寢,是絕對不會下班的。

楚天闊見蘇琴還穿著雪白圍裙,腰身挺得筆直,立在門口迎接,心裏有點難過,對她說:“蘇阿姨,你不必如此。”

“沒事,我不見到少爺回來,總是不放心的。”她替楚天闊脫下西服,麻利地拿鬃毛刷刷去浮灰,交給女傭好生掛起。

一邊問:“少爺可要吃夜宵?”

原本楚天闊是想拒絕的,他想一想,說:“也好,有沒有清涼的甜品?”

“有蓮子銀耳羹。”

“給我一小碗,送來我房間吧,我先去淋浴。”

蘇琴去廚房準備,掐準時間,楚天闊剛洗好,她就敲門送到。

楚天闊並不是真想吃,他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坐下,拿勺子攪著燉得爛爛的銀耳,說:“蘇阿姨請坐,我有話說。”

蘇琴忙在下首坐了。

“您在我們家,也有好多年了吧?”

“二十七年了,小姐出生時,我來做保姆。”

“啊,是的,天語是您一手帶大的。她常說,你就像母親一樣親。”

蘇琴露出寬慰的神情,卻十分謙虛:“小姐過獎了,我不過是做好本分,哪能代替夫人的地位。”

楚天闊糾結,可還是不吐不快:“如今天語搬出去自立門戶,我也忙於事業,不常回來。這處大宅什麼都好,就是進城太遠,每天寶貴的時間花在交通上,是個致命的缺陷。”

蘇琴有些不好的預感,緊緊閉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