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齊老太太本人就是商界奇才,你知道她當年如何把家業發揚光大?”
“怎麼?”
“這齊老太太在美國留學,讀的是極冷門的專業,地質學。回國後,她借著家族的人脈,四處尋找礦脈,以重金聘用幾個美國的老同學一起回國幫忙勘探,買下幾處蠻荒之地的開采權。而這些地方,居然真的都開采出珍貴的礦產,有銀礦,有稀土,甚至還有黃金。得到第一桶金,老太太借著改革開放的東風,做起房地產。哇,當年鼎盛時期,真是刷刷刷像印鈔機一般狂賺。”
“哇,她真是個傳奇呀!怪不得她動不動就送我黃金,原來她從前就是做金礦起家的。”
“當然,有兩個礦場到現在還在經營,源源不斷為齊楚集團賺錢呢。隻可惜,齊老太太雖是商界女強人,獨生女齊思賢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文藝愛好者,對經商一點興趣都沒有。為了保住家業,齊老太太親自為女兒選擇了一個理想丈夫,當年也是商界的風雲人物。齊楚兩家聯姻,可謂強強聯手,皆大歡喜。”
原來如此,簡艾追問:“齊楚齊楚,齊排在楚前麵,所以齊家比楚家更有錢嘍?”
高俊笑她天真:“那倒未必,兩家旗鼓相當吧,這麼叫不過是為了順口,醒目,好記。原本兩家的生意,都不是用姓氏做名的,齊楚是合並之後新改的名。”
見高俊興致高昂,談起齊家,如數家珍。簡艾還想多打聽一些,關於齊家深不可測的背景,關於齊思賢的生平,以及大家諱莫如深的——她的死亡。
一提起齊思賢,高俊卻硬生生收住話頭,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得好。曉得別人的秘密,未必是福氣,往往是個負擔。”
簡艾低頭,輕聲說:“好,我懂,再不多嘴。”
高俊歎口氣,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如此說:“你也斷了要和楚大少爺重修舊好的念想吧,你跟那翡翠扯上瓜葛,真是你的劫難。什麼東西都可以玩,隻有那翡翠碰不得。齊老太太搞地質起家,一生摯愛的珠寶就是翡翠。所以當年楚先生求婚,用的就是翡翠打動齊家。齊思賢夫人愛極那翡翠項鏈,生前從不離身。母親已仙逝,對楚少爺和楚小姐而言,那就是他們對母親的感情寄托,看得有如命根子一樣重要。”
簡艾忍不住哭泣,抽回手,抹去眼中淚水,堅決地說:“我絕對沒有偷過翡翠,更沒有破壞它。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有虛假,就讓我……讓我坐的飛機掉到太平洋裏去!”
高俊勃然變色,忙說:“這個毒誓可不能發!千萬別!”
那晚他們談到淩晨,高俊躺在沙發上,回想簡艾的話,暗自歎息,果真冥冥之中有宿命嗎?人的命運,難道都由一隻看不見的手,翻雲覆雨?那翡翠,真是噩運的使者?
細思恐極,戴過那翡翠的,都倒黴了。他聽蘇琴說,簡艾確實戴過,張弛還給她拍了一張照片,照片洗出來老大一張,她光著身子戴著那翡翠,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人瞧,瘮得慌。
高俊還真想欣賞一下那張照片呢,不是想看翡翠,是想看沒穿衣服的簡艾。
機票訂好,簡艾收拾行李,她扔掉許多物品,舊衣服,課本。有些不舍得扔的,她仔細地裝起來,帶到林佳璐家裏去。
林佳璐見都是好東西,幾個施華洛世奇的水晶擺件,造型別致的瓷質娃娃,整瓶未使用的香水,許多香噴噴的乳液,甚至還有標簽都沒剪的漂亮衣服,昂貴的精裝本書籍,法國手工製作的萊茵石發夾……
“哇,你吃錯藥哦?這些都送給我?值不少銀子呀1”
簡艾淡淡地笑:“身外之物不足惜,你看看用得上就拿著,用不上就捐了吧。”
林佳璐說:“我還沒問你,哪兒來的錢去加拿大留學?”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簡艾深知她那乏善可陳的成績單,是絕無可能申請到獎學金的,沒必要撒謊。
她含蓄地說:“有人讚助我。”
“你真好命,上高中有人資助,連出國都有人替你出錢!”林佳璐羨慕不已。
簡艾提醒她:“你也有20萬獎學金呀,讀大學足夠,你若不是太浪費,讀到博士都花不完。”
林佳璐歎口氣說:“我已收到文件,那筆錢不是一次性給我的,我是本碩連讀保送,一共6年,每年給3萬,分兩次給,每學期開學彙款,餘款在碩士最後一年發完。如果我中斷,餘款就不給。”
林佳璐言下之意,是對這些限製條件感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