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語坐下,張弛硬要擠著坐,一張單人沙發,兩人就像疊羅漢那樣緊挨在一起。
楚天闊踢張弛一腳:“地方這麼大,你就不能好好坐嗎?”
張弛厚顏無恥地說:“我的女人坐哪裏,我就坐哪裏,你管我!你羨慕就去抱簡艾呀!”
簡艾笑得在沙發上打滾。張弛這粗漢子,肉麻起來要人命。
楚天語輕輕一指頭戳在張弛額頭上,芳唇輕啟,哄他:“起來,去給我倒咖啡。”
張弛屁顛屁顛,跪地為他的女王服務,就差沒拿勺子喂到楚天語嘴裏。簡艾有樣學樣,也跟楚天闊撒嬌,勾著脖子說:“喂我吃那個……那個……櫻桃番茄!”
楚天闊才不屑當眾表演,抓起一個麵包塞住簡艾的嘴,笑罵:“東施效顰!”
簡艾含淚啃麵包,嗚呼哀哉,果然是個丫鬟命,裝不像大小姐。
吃完早飯,四人一起出發,楚天語提議,去奧賽博物館,看梵高的畫。簡艾聽說可以欣賞到那副著名的自畫像,歡呼雀躍。
楚天闊對她說:“不止梵高,還有莫奈、馬奈、雷諾阿、德加,是一座藝術殿堂。奧賽博物館本身就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到巴黎來,一定要去奧賽。”
簡艾雙眼冒星星,說:“我還想去盧浮宮。”
“那當然,準備個三天時間慢慢看吧。”楚天闊點頭。
四人進入博物館後,簡艾一直哇塞,哇塞,東奔西跑,驚呼連連,暢遊於美術作品的天堂之中。那三人都是盡職盡責的導遊,不厭其煩地對簡艾講解畫作的背景,技巧,畫家的生平,令她受益匪淺。
她崇拜地說:“你們太好了,不嫌我笨。”
“你並不笨,隻是從前沒有機會接觸頂尖的藝術品,多看多學,自然通透。”楚天語笑說。
簡艾走累了,跟楚天語坐在一組雕塑下小憩,張弛要去小解,楚天闊想一想,正好是個說話的機會,便隨著去。
二人前後腳在小便池前拉開褲鏈,妹妹的話令楚天闊耿耿於懷,他再有教養,也忍不住想瞧一瞧,張弛的Size真的比他大?
張弛卻沒給他這個一窺究竟的機會,遮擋得嚴嚴實實,痛快解決,拉好拉鏈,洗手。楚天闊暗自歎口氣,也去淨手。張弛擦幹手上的水,好似漫不經心地問:“那個,安全套去哪兒買比較好?藥房還是超市?”
楚天闊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這小子,膽大包天,敢問他這個問題?!他轉念一想,大吃一驚:“你昨晚沒用套?”
張弛聳聳肩:“沒上全壘打,我也沒有套。”
楚天闊雙手握拳,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張弛撓撓頭:“我不想問別人,隻好問你。”
楚天闊心想,你這頭笨驢不會Google一下嗎?偏要來問他,存心來找罵的。他按下滿腔怒火,從錢夾裏掏出一個,遞給張弛。他翻來覆去地研究,認真追問:“怎麼用?要像吹氣球那樣吹一下嗎?據說用力過猛也會破?”
楚天闊猛捶他一拳:“你別給我裝傻,你難道從沒交過女朋友?”
張弛咧嘴,壞笑:“我隻有過一個女朋友,就是我的左手。”
“啊?!”楚天闊下巴掉下來,張弛和他同年,又是滿世界到處跑的野人,不可能還是個處男吧?有需求隻靠自己解決?他將張弛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仿佛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張弛瞪他:“看什麼看?我又不是恐龍。我有原則的,發過誓為天語守身如玉。”
“像你這麼老的處男,確實是恐龍。”楚天闊嘖嘖,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下。這癡情種子,真是為妹妹死心塌地。這麼一想,心就軟了,他摟住張弛肩膀,在耳邊傳授些男人之間的Tips。
張弛洗耳恭聽,求知若渴。楚天闊的心情別提多複雜,世上恐怕再沒有像他這樣的哥哥,在那廁所裏麵,秘密教導一個處男,該怎麼“上”自己的妹妹。
原本是件猥瑣的事,可是張弛那正直的眼神,謙虛的微微彎腰傾聽的表情,將這“傳道受業解惑”的事,升華得無比聖潔。
楚天闊大力猛擊張弛的背,快把他五髒六腑都拍出胸腔:“你敢欺負天語,我會打死你。”
張弛也不躲,隻笑,說:“你打我,我不還手,可不是因為我怕你哦,是因為我愛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