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神遊太虛,編一出狗血小言劇,張弛拿個橘子砸她的頭:“別亂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簡艾吐吐舌頭,她這人難道就這麼容易被識破嗎?她的臉又不是電腦顯示屏,一覽無餘……
“那……天語姐姐要克服心魔,也是很……艱難呀。”
張弛難得深沉,說:“活著有時是很困難的,死,其實很容易。但是,生命如此美好,再難,也值得活下去。”
簡艾點點頭,死者長已矣,生者長戚戚。她衷心希望此行能讓楚天語打開心結,重拾歡笑。
時間突然變得不夠用,簡艾每天早上一睜眼就開始忙活。
她又惦記母親,又想著盛夏,還要找時間去見林佳璐。要收拾回麥城給長輩們的禮物,還要發愁去法國玩穿什麼衣服。哎,若是能把一分鍾變成兩分鍾就好啦,要不,一個人分身成兩個人也行呀!
打了好幾次電話,簡艾才把盛夏約出來,為了賄賂他,簡艾還得忍痛大出血,請盛夏吃必勝客。
她發現床頭櫃裏那包現金有一陣子沒“補倉”了,隻剩兩三千,不知是管家忘記還是?她也沒多想,反正,手裏還有楚天闊給的信用卡,不怕沒錢花。
坐在地鐵上,簡艾心想,錢這東西呀,最不經用,這邊十五,那邊二十,一張毛爺爺,眨眼就沒了。花的不是自己的錢,還不是太肉痛,簡艾想,若是以後出去工作,當個朝九晚五擠地鐵的小白領,還不知得多精打細算呢。
她轉念又一想,她以後肯定不會過那種日子的,楚天闊怎麼舍得讓她去擠地鐵上下班呢呢?她樂嗬嗬地做白日夢,覺得生活是如此圓滿,每件事都一帆風順,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快樂的女孩,分外漂亮。盛夏站在必勝客門口,看見簡艾的時候,心裏就這麼想的。繁華的商業街,人流如織,摩肩擦踵。可是他一眼就認出那個嬌小的“姐姐”,好似她走路自帶反光板似的,整個人在發光。
簡艾走近,也發現了盛夏,高興地跑來,熱情地擁抱他。
盛夏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像某種花,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味兒,總之,很高級的感覺。他立刻自慚形穢,他的羽絨服穿了幾個月沒洗,頭發太長早該修剪,毛衣還有脫線。
“姐,你變得好漂亮。”
簡艾羞紅臉,掐盛夏一把:“油嘴滑舌!走吧,別站在街上了,快進去找個位置。”
他們在二樓找到一個還不錯的四人座,寬敞明亮,靠窗。簡艾放下包,就把桌上的菜單塞給盛夏:“隨便點,你想吃啥就吃啥,吃不完打包。”
盛夏一邊看菜單,一邊瞧簡艾。女大十八變,這話不假。或者另一句話更加貼切——金錢是最好的化妝品。
簡艾並沒有刻意打扮,甚至都沒化妝,可是臉龐像剝殼雞蛋一樣光滑緊繃,頭發烏黑柔滑,精致如芭比娃娃。
她也沒穿華麗的衣服,就是一件簡單的駝色羊毛大衣,裏麵是黑色針織連衣裙,打底襪和靴子都是黑的。可是款式越簡單的衣服,越能顯示出質料和做工的高級,她的衣服鞋子,一看就不是其他小女孩的淘寶貨,質感特別好。盛夏想,肯定是那有錢人買給她的吧。
盛夏見簡艾袖口有東西在閃閃發光,抓過來瞧:“喲,戴什麼黃金鑽石啦?”
簡艾忙縮手:“哪有,隻是塊手表,不值錢的,假的。”
欲蓋彌彰!絕對是名牌貨!
盛夏有點酸,為啥他沒這種好命,果然還是做女孩子好。可是,現在去變性也沒用呀,他沒有一張如花似玉的臉。
盛夏點了滿桌食物,簡艾在楚家住得久了,嘴也養得刁,覺得這些匹薩太油太鹹,略嚐了嚐便放棄,隻喝點飲料打發時間。
吃得差不多,簡艾問盛夏:“還有一學期就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考哪個學校?專業誌願想好了嗎?”
“考大學?我?嘿,姐,學校老師都放棄我啦,你還對我心存幻想?我那破成績,能混個畢業就不錯了。”
“高中畢業能幹啥?現在房產中介發小廣告那些人都是本科生呢!”簡艾為盛夏著急,恨鐵不成鋼。她一著急,話就多,把各種人生大道理都說了個遍,比她媽更像個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