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這就是差距!(1 / 2)

楚天闊為簡艾倒酒,分毫不差,倒入杯中2厘米深。

“拿起酒杯,不要用力搖晃,安靜欣賞酒的顏色,。”

簡艾虔誠學習,對著燈光,在那刻花水晶杯中欣賞琥珀色的酒液,那酒仿佛從內裏發光一般,濃鬱又溫暖,好似融化的蜂蜜。

她湊近,深呼吸,卻被那濃鬱的酒香突襲,好似被海浪罩頂一般眩暈。她忙將酒杯放遠一些,這才漸漸從那酒香的浪潮中醒過來。

楚天闊教她如何品味路易十三。

“不要一口氣喝完,輕輕吸一口,別馬上咽下去,讓酒液在嘴裏盤旋一會兒,感受那層次豐富的酒香在舌尖如禮花一般綻放,想象你在姹紫嫣紅的花園中遨遊。”

簡艾閉上眼睛,慢慢地,慢慢地,終於咽下一口路易十三,那酒如絲般柔滑,從喉嚨滑下去,留下濃濃暖意。

楚天語和客人終於結束用餐,走來加入他們。楚天闊為二人也各倒一杯酒,楚天語雙頰霞飛,眼角含春,舉杯用法語說:santé!

第二天早上,簡艾一個人在廚房吃早飯,楚天驕並未出現,管家說他有點傷風感冒起不了床,已打電話向班主任告假。簡艾有點納悶,昨晚還活蹦亂跳大吃大喝的人,怎麼說病就病。

正想得出神,一個陌生男人走進來,他肩膀寬闊,個子又高,好似堵住門的巨人。楚天闊也很高大,但骨骼勻稱,行動優雅,不會給人以過分的壓迫感。此人不僅高,而且壯,走起路來像一頭熊。

他又用一種奇特的口音開口說:“早安!”

簡艾定睛一看,就是昨天來的那位客人,他一頭卷毛在腦後紮成一束,滿臉絡腮胡子刮過,留下一大片青色胡渣。他五官深邃,亞麻色的頭發微卷,眼睛的顏色是一種奇異的棕,像某種貓科動物,在陽光下有如琥珀。

長相算是某種類型的帥哥,隻是這人的衣服看起來實在破舊,一件黑毛衣奇形怪狀,有如麻袋罩在身上,打底的T恤仿佛洗過幾百次,褪色不說,軟塌塌一點也不挺。牛仔褲上的洞大到可以看見他小腿上密密麻麻的汗毛。幸好他沐浴過,身上一股清新的皂香,不算討厭。

和楚天闊那種精致講究,西服筆挺的做派比起來,這位不修邊幅的客人就像流浪漢。

簡艾忙問候:“早上好!”

“一直沒自我介紹,不好意思,我叫張弛,是天語和天闊在德國讀書時的老同學,你也可以叫我Lucas。”他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友好地伸出手。

簡艾便同他握手,他的手厚而粗糙,如同幹苦力活兒的人的手。

“我叫簡艾,是……嗯……是……”簡艾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難道自曝她是楚天闊的小情人?難以啟齒。

張弛笑笑說:“我已知道,天語說你是她的好朋友,還為她輸過兩次血,真難得,你居然也有那麼特殊的血型,傳說中的RH陰性血,我此生隻見過兩個真人,都在這棟屋子裏。”

簡艾舒一口氣,總算不必解釋她尷尬的身份。

張弛剛坐定,傭人就來伺候,端上西式早餐,全麥麵包,炒蛋,起司,培根及咖啡,張弛卻問:“有沒有包子?就是裏麵有很多滾燙的肉汁和肉的那種?還有豆漿和油條?”

傭人一驚,楚家素來早飯是偏西式的,除了廚子偶爾熬些養生的粥單獨給楚天語,這位客人的要求還確實難辦。傭人忙說:“馬上去給您買。”

張弛倒也好伺候,立刻說:“不要緊,我隻是隨便問問,我什麼都可以吃,再多給我一壺咖啡就行。”他說著便拿起麵包,將火腿和起司夾在裏麵大口啃,一邊猛灌咖啡。

簡艾默默啃完自己的麵包,拿起還沒吃的酸奶就準備走。

張弛說:“還上學呢?辛苦啦。”

簡艾支吾一聲:“是呀,今天要考試呢,我先走,您慢用。”

到了學校,簡艾就忙著掏出課本,抓緊時間再抱抱佛腳。沒想到午飯後,楚天驕竟然來學校了。

簡艾吃驚地問:“你不是生病嗎?”

楚天驕拿紙巾大力擤鼻涕,甕聲甕氣地說:“今天有一次模擬考試,我不能錯過。吃過抗生素,過幾天就好,死不了。”

簡艾笑說:“你一向吊兒郎當,怎麼突然發憤圖強,是不是吃錯藥?”

楚天驕一臉痞氣:“我爸答應我,如果考得好,過年有大紅包。”

簡艾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楚天驕這種人,沒有相當的好處,絕對不會付出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