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藥水,隻有一點點會被她咽下去,其餘的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席清一手拿著帕子不斷擦著她的下巴,一手拿著瓷勺一點點的喂著。

喂完了藥,再喂果子汁,其後喂清水。

“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席清抱著唐采兒靠在床欄上低聲的呢喃著。

幾日下來,他早已滿臉憔悴,滿眼血絲,可是唐采兒卻依然沒有醒,永遠都是安靜的睡著。

席清將瓷碗放在一旁的矮幾上,淺聲責怪著,“你再不醒……我可就要累死了。”

“快醒來吧,這樣安靜的你,我好不習慣,我想聽你喊我席兄,想聽你罵我白癡,想和你鬥嘴……你明明答應我,要堅持的,不可以放棄……所以,采兒,醒來啊。”席清紅著雙眼,卻不敢使勁兒搖晃懷裏的人,擔心會將她弄壞。此時的她,一點都不堅強,仿佛一隻易碎的瓷偶,碎了,就再也拚不回去了。

席清從唐采兒的脖間抬起頭來,看著放在一旁的勝邪劍和湛盧劍,眉宇之間流露出複雜之色,雙眼沒有焦距的擴散,不知在想些什麼。

僵硬的手指微微動了下,席清敏銳的察覺到唐采兒的動作,急忙直起身子,拍了拍她的臉頰,“采兒?采兒?!”

仿佛天邊傳來的聲音,那麼遙遠,那麼虛幻。

唐采兒微微皺眉,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顯得那麼虛無。

努力的掙紮著,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動彈分毫,她聽得見席清的聲音,看得見席清那焦急的眼神,可是她卻動不了,開不了口。

席清看著唐采兒微張的雙眼,欣喜難耐,“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動了動嘴,她發出了簡單的音節,聲音沙啞至極,“席……”

“采兒!渴不渴?我……我……我喂你水!”席清一瞬間慌亂了起來,拿著放在旁邊的晚,顫唞的著手將水喂到她的嘴邊,“先喝點水,不不著急開口說話的。”

唐采兒嘴角勾了勾,張開嘴,將清水咽了下去。

“謝謝你。”唐采兒躺在席清的肩頭,仰頭看著他的下額,聲音不似之前那般歡快。

席清握著碗,意識到自己正抱著她,不由得臉頰一紅,聲音有些磕巴,“那個……唐……唐兄,我……”

唐采兒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想笑,卻不料牽動了腹部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席清將手覆蓋在唐采兒的手背上緊張的問著。

唐采兒咬著下唇深呼吸了幾次,“沒事……”說著雙眼有些恍惚的巡視著整間屋子,瞳孔有些顫唞著。

席清知道她在找什麼,抿了抿嘴不知道怎麼解釋。

唐采兒閉上雙眼,拄在床上的手不由得漸漸握緊,“我們在哪裏?琿州?”

“在酆城。”

“你怎麼會去救我?”

“啊?”席清有些惶然,看著懷中的低著頭的唐采兒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她是在問自己為何要救她還是如何救的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裏的?”唐采兒抬起頭,仰望著席清。

“啊……是,是一個少年告訴我的。”

唐采兒有些不解,“一個少年?叫什麼?”

“我不知他的姓名,他隻是來找我,讓我敢去琿州西郊樹林而已,我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去了。”

唐采兒蹙眉思忖片刻,“應該是他……”

那個自稱認識夜兒的男子……

也就是說,夜兒,真的被他們帶走了。

他來告訴席清,是憐憫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