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采兒低著頭,將藥盅放下,又拿過白癡夜手中的蜜餞,放置在石桌上,而後退到一旁。
眼角瞄了眼那大片的鳶尾田,眉頭微微皺起,又再次細聞了下那名美人身上的毒香,不由得輕輕一歎。
惋惜歸惋惜,卻也同時感慨,這種毒,要是放到她唐采兒手裏,就絕對不解!原因無他,解毒太麻煩,也太變態。
刑胤聽見唐采兒那一聲歎息,眼神一厲,看向她,“為何歎氣?”
秦酈見刑胤居然會和一個小仆說話,以為他要難為人家,急忙出聲道:“胤,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喂酈兒吃藥吧,好苦。”
唐采兒一愣,抬頭對上了刑胤的雙目,腦子裏瞬間一亂,有些思緒竟是沒有抓住,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兒。見刑胤如此逼問,隻好和顏笑著,“回主子,小奴並未歎氣。”
白癡夜抿了抿嘴,不太懂現在是什麼狀況,隻好乖乖閉嘴,一雙好奇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好不安生。
刑胤雙眼閃著危色,長臂一揮,勁如蒼龍的掌風襲向了唐采兒。
唐采兒大驚,挽住白癡夜的腰,輕功而起,逃出數米,震撼回頭,見遠處的石板早已被擊的粉碎。
秦酈嚇得急忙撲進刑胤的懷中,雙肩瑟瑟發抖。
“唐景。”刑胤嘴角勾起,臉上帶著意料之中的淡笑。
這樣的笑容在唐采兒的眼裏卻顯得詭異之極,將白癡夜護在身後,實在不明白眼前這個人是如何認出自己的。
秦酈眼眸一轉,“啊!這位就是唐神醫?!”
唐采兒不由得笑了,心裏有了些定數,放鬆了方才的警惕,淺笑變成大笑,“原來,原來啊!”
刑胤眼瞼下垂,拍了拍秦酈的背脊,而後悠然站起,“此話何故?”
“在下的名號,貌似還沒有到了一介女流都知曉的地步吧?”唐采兒朗聲笑道,見刑胤沒有回答,繼續道,“看來,閣下是在等著唐某來此啊。”
“唉?!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呀?”白癡夜瞪大了眼睛,抓住了唐采兒的胳膊。
“你個笨蛋!”唐采兒瞪了眼白癡夜,“閉嘴。”
“沒錯,在下的確在等著你。”刑胤坦然的笑著。
唐采兒雙眼看向秦酈,隨即一歎,別開了眼睛,“想讓我幫她解毒?恕在下無法相助。”
“哦?!你不想要緋色琉璃和你的隕天珠了嘛?”
“你!”
一瞬間,唐采兒終於明白了一切,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眼前囂張的笑著的人撕成碎片,“哼,我說怎麼這麼多巧合都讓我攤上了,原來是你布下的陣,等著我邁進來呢。”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啊,唐公子已經邁進來了。”
“唐兄!夜兒!”就在此時,席清的破鑼嗓子自遠處傳來,之間一抹白影如風而來,雙足落地,衣袖獵獵生風。
由於方才刑胤那一章太過威猛,導致亭子裏到處都是白色的石屑,此時席清倒是瀟灑落地了,卻揚起了大片灰塵,弄得唐采兒暴躁不已。
“你就不知道輕點兒嘛!”於是,暴躁的人怒罵著。
席清無視唐采兒,長劍瞬間出鞘,勢如破竹一般指向刑胤,銀劍錚的一聲好不瀟灑,而唐采兒細微的注意了一下,劍鞘貌似有燒焦的痕跡……
“刑胤!你這狗賊,速把緋色琉璃還給我!”
衝動人總是這麼的多,席清話音未落,便被刑胤抬腿一腳踢出數米遠,而後長劍‘唰’的刺入地麵。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唐采兒看著席清捂著胸口痛的無法呼吸的模樣,心裏暗暗心驚,她認為席清的武功已經很高了,沒想到刑胤如此輕鬆的一腳就解決了席清,可見,刑胤的功力是多麼的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