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台的中央掛著遺像,非常的大,隔著很遠的距離,童彥婉也能看清,喪者是個美女。
遺像下麵擺滿了花圈,花圈的中央是骨灰壇。
看到骨灰壇,沒由來的,童彥婉又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哀慟的哭聲從他們還沒進門就直往耳朵裏鑽。
抱頭痛哭的人應該是喪者的家屬,一身黑衣站在遺像下麵,向每一位來賓鞠躬。
童彥婉跟在君耀晨的身後,停在了遺像的麵前,深深的鞠了個躬。
君耀晨說:“請節哀!”
“謝謝,請坐!”
聲音有幾分熟悉,童彥婉驀地抬起頭,竟然是趙桓禹。
趙桓禹也看到了她,驚詫一閃而過,他勾勾嘴角,點點頭。
童彥婉也點點頭,還以為他會裝作沒看見自己。
真是冤家路窄,那天他沒看見她,今天讓他看了個夠。
行完禮,童彥婉和君耀晨在趙桓禹的目送下入座。
“都怪你!”一坐下,童彥婉就氣呼呼的在君耀晨的手臂上擰了一把,痛得他呲牙咧嘴。
“痛死了,你發什麼神經?”
“哼!”她瞪他一眼,懶得解釋。
喪禮結束,童彥婉和君耀晨一起離開,走到門口,趙桓禹竟然追了出來,攔在他們的麵前:“彥婉,有時間嗎,聊兩句?”
“趙總,好久不見!”童彥婉忍著狂亂的心跳,勉強擠出微笑:“很抱歉,今天沒有時間,下次有機會再聊吧!”
說下次不過是推托之詞,她根本不想和他聊。
童彥婉很擔心,如果趙桓禹知道小宇的存在以後會和她搶。
而她更擔心他會擾亂她現在的生活。
一個季昀奕已經讓童彥婉頭大,若是再加個趙桓禹,恐怕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好吧,下次再聊!”趙桓禹根本不顧旁人的眼光,看童彥婉的眼神,太過專注。
他看了君耀晨一眼,點點頭,然後讓到了旁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再見!”童彥婉快步從他麵前走過,屏住了呼吸,就怕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會讓自己方寸大亂。
上了君耀晨的車,她的心跳還沒有恢複到正常頻率。
童彥婉拍拍胸……口,猛喘粗氣。
“看來傳言是真的!”君耀晨突然轉頭定定的看著童彥婉:“你就是傳言中的那個女人?”
“嗯?”她納悶的看著他:“什麼傳言,關我什麼事?”
君耀晨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雙眼朝上看,似乎在回想:“是幾年前的事,趙桓禹當時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不顧父親的反對,要娶那個女人,趙桓禹的父親因此氣得心髒病發作,送到醫院搶救,沒幾天便離開了人世……”
“啊?”童彥婉驚詫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君耀晨點點頭,繼續說:“趙桓禹的父親在辭世之前修改了遺囑,遺囑上寫明,如果趙桓禹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將失去遺產繼承權,趙老先生的所有遺產將由他的現任妻子和次子繼承。”
童彥婉全神貫注的看著君耀晨,就怕聽漏了他的一字一句。
竟然,有這樣的事,她一直不知道。
“趙老先生的現任妻子很年輕,嫁給趙老先生不過兩年,育有一子,趙老先生辭世的時候,他的次子才一歲。”君耀晨微微一笑:“趙桓禹後來的選擇……我想不用我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童彥婉呐呐的點了點頭,這就是趙桓禹沒有再找她的原因?
為了遺產,他果斷的放棄了她。
站在趙桓禹的角度,她可以理解他的做法。
心結總算解開了。
還好,趙桓禹不要她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而不是她之前想的,他隻是玩玩她,玩過,就不要了。
回家的路上,童彥婉一句話也沒有說,心情非常的複雜。
一方麵覺得欣慰,另一方麵又覺得愧疚。
趙桓禹父親的去世,或多或少,有她的原因。
如果當初他不那麼堅持,說不定他爸爸還能多活幾年。
童彥婉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趙桓禹和自己吃山珍海味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好像說讓打電話的人不要管他的事。
難道那個電話就是趙桓禹的父親打來的?
方才趙桓禹說想和她聊兩句,是不是想把事情的始末告訴她?
想太多的事,導致童彥婉心情鬱結,吃飯也沒有胃口。
君耀晨和小宇吃完飯,她還拿著筷子扒來扒去。
“要不要我幫你給趙桓禹打個電話?”君耀晨拿筷子敲了一下童彥婉的碗,把她從神遊從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