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便坐在樹底下一起吃已經熟透了的柿子,景宣吃的嘴邊糊糊的一層,易寒在一邊看著她,伸手環到她的脖子後麵,霸道地吻了上去,吻得很深很沉,像是喝醉了就一樣的迷離,景宣嚇了一跳,本來還想推開他,但是被易寒吻著,就好像陷入了沼澤,一點點沉進去,越是掙紮,越是迷醉,直到最後,一點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了。
易寒念念不舍地鬆開景宣,她的臉上緋紅一片,就像是抹了北地的胭脂一樣,他回味著剛剛的那個深吻,伴著柿子的香甜味,讓人陶陶然。
景宣抿了抿嘴,像是做過一場大夢,整個人如眩暈在百丈懸崖上,沒了主意,如中了魘一般,她抱住易寒,把臉埋在他的胸前,隻想那樣緊緊地抱著,不願意鬆開。易寒把下巴靠在她的頭上,攬她在懷,這是多年以來,他最想做的,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是夢中的幻想了。
回城的時候,已經是晌午過後,景宣想回嘉露堂看看,順便把柿子送給福生。
福生一見到景宣,就差點哭出來了,扔下手裏的活就過來抓住她的手道:“阿宣,你沒事吧,可把我嚇壞了,那天一早醒來就發現你不見了,宮裏還戒嚴,我被一群侍衛拿刀架著出宮的,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這段日子一直提心吊膽的,直到前幾天才從霞姨那裏得到消息,說你去了大將軍府裏,你說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叫我好不擔心!”
景宣聽他這樣說,也紅著眼睛道:“對不起福生大哥,我不是故意,那天宮裏發生了好大的事,我一時也跟你說不清,我沒事,你放心好了。”
易寒道:“是我把景宣帶走也沒跟你們打聲招呼,抱歉。”
福生看了看易寒,憨憨地笑了笑,“人沒事就好,我也是擔心景宣,我把景宣當成親妹子一樣,雖然我沒什麼本事保護她,但是以後有大將軍在她身邊,我就放心了,大將軍,你可要好好對我們景宣,你們雖然還沒有成親,但她已經天板上釘釘就是你易家的媳婦了,你可要對她一心一意啊!”
易寒笑著道:“我知道,你放心吧大舅子。”
這兩個人倒是認起親來了,景宣頓時有點小女兒家的羞赧神態。
霞姨從樓上走了下來,像易寒行了禮,然後對福生道:“還不去準備些酒菜,招待大將軍。”
“不用了,我身上還有傷,不想飲酒。”易寒的語氣突然冷淡下來。
霞姨知道易寒有些生她的氣,畢竟是她主張景宣進宮的,便放低姿態道:“我知道將軍氣我,可是現在景宣不是已經回到了將軍身邊?也算是有驚無險?緣分本就是要有些波折的,本來景宣是打算離開上陽的,若不是我,景宣此時就已經跟著鳳首遠走天涯了,將軍又要何處去尋她?”霞姨說著,突然又有些後悔,她原本不該說這麼多的。
果真,易寒聽到這些話,看了看景宣,眼中有一絲沉沉詰問的意味,景宣不好解釋,隻得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易寒笑了笑,目光瞬間柔和起來,“這麼一說,我的確要謝謝您,不然現在她走了,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裏。”
霞姨尷尬地笑了笑,繼而又道:“還有句話,大將軍和景宣還未成親,就把景宣帶到將軍府裏,這恐怕有些不好吧……就算晉國民風開放,也難免受人口舌……此時距離婚期不過還有一個月而已,大將軍不可能就讓我們景宣一直住在將軍府裏吧?誠然嘉露堂這樣的地方景宣是萬萬不能回來的,可是總得給她尋個根基才是。”
霞姨剛剛開口時,景宣聽得臉紅,直至聽到後來,也覺得甚有道理,她一直住在易寒府裏實在不像樣子。
“霞姨的話我聽明白了,是我欠考慮了,我會給阿宣安排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易寒冷著臉,也不多說,便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景宣跟在易寒身後跟了一路,他不說話,景宣亦不知道說些什麼,等回到了府裏,易寒便徑自回了自己的屋子,讓景宣自己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