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正無聊的緊,忽然聽見竹舍外的言語聲,她側耳聽著,聽見福生道:“王後娘娘,景宣她就在屋裏。”
不由的一愣,王後怎麼會來此地,她立即走出門,果然看見王後帶著一行人走來。
她立刻跪下叩拜道:“參見王後。”
王後由人攙扶著走上前來,親和地扶
起景宣,仔細查看著她的臉,道:“你這臉好些了沒?”
景宣摸著臉,有些詫異地看著王後,她還不清楚王後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王後看出了景宣的疑惑,拉著她的手道:“是大將軍把這事告訴本宮的,你這丫頭,受了這樣的委屈也一聲不吭的。”
原來是易寒把這件事告訴了王後,景宣心裏有些感動,他這樣替她著想。
景宣垂首道:“也算不上什麼委屈,有勞王後娘娘掛心。”
王後見景宣這樣低眉順眼,心裏也很喜歡,轉身從下人手裏取來藥膏,遞給景宣道道:“這是晉宮的秘方,你把它抹在臉上,不僅能夠消腫止痛,還能去疤美膚。”
“多謝王後恩典。”景宣小心地接過,那是一個銀質的小盒,旋開盒蓋,裏麵是乳白色的膏狀物,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這麼客氣做什麼,也是公主對不住你在先,本宮也是代她來向你賠禮道歉的。”
“王後言重了。”景宣知道王後慈善,卻沒有想到她會來跟她賠禮道歉,一時有些惶恐。
“你這丫頭,乖巧的很,本宮看著都喜歡的很,怪不得大將軍喜歡你。”王後感慨道:“公主要是有你一半的好,本宮就放心了。”
王後深知,自己女兒的性子,無論嫁給誰,都是禍害人家,也愁的不行。
“王後您這樣誇我,真是讓我覺得不好意思,我其實很皮的,隻是在宮裏不敢造次而已。”
王後掩麵笑道:“年輕人總要有些調皮的性子,隻要不太過,就還是可愛的,若是過了,難免讓人生出厭惡。”
“您說的對。”景宣也不知道怎麼和王後說話,王後的話總是那麼端莊得體,讓她覺得怎麼接都是錯的。
“好了,東西也親自送到了,本宮就不多留了,本宮最近總是身子乏,出來一會就累的頭暈。”王後歎了歎:“終究還是老了,身子骨比不上從前了,本宮還是回鳳陽宮好好靜養吧。”
說著,宮人們便簇擁著她離開。
景宣再次行了個禮,“恭送王後。”
再次抬起頭時,王後已經走了好遠,景宣遠遠看著,但見王後的身形消瘦,似乎與路兩旁的垂柳枝條一樣,能夠隨風搖擺。
福生一直站在一邊不敢說話,他膽子小,這會子才敢對景宣道:“王後這是好心呢?還是別有居心呢?”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王後想殺我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哪裏用得著那麼費心費力?”
“也是,王後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福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悄悄對景宣道:“不過我看王後這樣,恐怕是沒多久好活了。”
景宣驚地捂住他的嘴,“你胡說八道什麼,不要命了?”
“我可不是胡說,難道你看不出來王後那行將就木的模樣?”
景宣愣了愣,福生這樣一說,似乎的確如此,王後的盛裝亦不能掩蓋她身體的憔悴,她的眼神灰蒙蒙的,走路時的腳步也有些虛浮。
景宣歎了口氣,但願這些都是她和福生想多了,如果王後故去,晉王會不會非常難過。
由此她不由想到了自己,是否對於易寒而言,她也是那個不可以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