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不了她想要的,這樣對她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博山爐中香煙嫋嫋,似乎那一片氤氳間,還有當年那人清澈的笑靨……
樨尚一得到消息,便立刻派人把易寒叫到府裏。
“臭小子,別怪我事兒多,我得到這個消息,著實是驚訝的很。”樨尚喜上眉梢,她真心把易寒當做親弟弟。
前兩年她總覺得易寒有心事,問過才知道,他心裏竟裝著一個已逝之人,這不由讓她記起當年兄長離世以後,嫂子不久也隨他去了,到今天她也不能忘記,房梁上的那三尺白綾……
“宮中那日我不就已經告訴大姐了,那個女孩就是景宣。”
樨尚歎道:“那天我沒有仔細問過你,隻顧著支開世子了,能夠重逢,便是上天有意成全你們。”
易寒點點頭,恍惚道:“就像做夢一樣,我從未想過,她竟然還能活著出現在我麵前。”
“是啊,當初我派人把孟陵翻了個底朝天,也隻有你一個活口而已,她……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在大姐之前,就有人把她救走了……”易寒提起這一茬,便想到了景宣離開他的這四年,都是在荀潤身邊,心裏騰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哦——”樨尚點點頭,“原來如此,那我就在此先恭喜你了。”
易寒笑了笑,然後轉有憂悒之色,“隻是她在宮裏我有些不太放心。”
“你放心好了,大王的旨意已經下來了,他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此時,他的地位正是岌岌可危的時候。”樨尚說著,眼中閃過一抹精明的神色。
易寒點點頭,若有所思,樨尚說的沒錯,大王的這道旨意的確是幫了他不小的忙,可以暫時護得景宣的安全。
“說到此,我想起一個事來……”樨尚若有所思道。
“什麼事?”
“上次我遠遠看著那位景宣姑娘,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樣,今天猛然想起,那日我們一起去找簡兒的時候,簡兒口中的那個漂亮姐姐便是她。”說著樨尚感慨道:“原來冥冥之中,已經有一根線將你們漸漸拉進了。”
易寒聽罷,默然沉思了片刻,原來那一次,也是一次陰差陽錯,還有那枚他隨手撿到的同心結……
就在此時,龍瑛忽然衝了進來,大聲道:“大姐,有大事!”
他二人齊齊看向他。
龍瑛盯著易寒,有一絲詫異,愣了一會道:“你也在啊?”
樨尚最看不慣龍瑛這樣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問道:“你有什麼事?”
龍瑛笑了笑,指著易寒對樨尚道:“大姐,王上給這小子賜婚了!”
樨尚早就知道這件事,麵色無一絲一毫地波動,靜靜地看著龍瑛。
龍瑛吞了吞口水,樨尚這樣一副不驚不咋的表情,有點尷尬道:“你知道了啊?”
“不然呢?”樨尚瞥了他一眼,轉過背走到案前坐下。
“你都知道了,我這說了也沒意思了!”龍瑛有些掃興,他轉而對易寒調侃道:“我這還打著光棍呢,你說說,怎麼王上給你賜婚不給我賜婚?”
“人家本來就是有婚約的,王上下旨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樨尚解釋道。
“本來就有婚約?這是怎麼一回事?”龍瑛茫然看著易寒。
“人家姑娘也是孟陵人,四年前幸免於難,他們二人分開了四年,如今也算修成正果了。”樨尚說著,內心也有諸多感慨。
龍瑛頷首,輕拍易寒的肩,“那是好事,有情人終成眷屬,恭喜你了兄弟。”
易寒邪魅一笑:“多謝!”
樨尚此時揶揄道:“先別忙著恭喜人家,我還等著恭喜你呢!”
“我……”龍瑛很不服氣道:“你不也是光棍一個。”
樨尚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忍道:“我不想看見你,快走快走。”
“我這才來,茶都沒喝一口呢!”龍瑛接著皮道。
易寒過去摟住他的肩道:“喝什麼茶,我們喝酒去。”
“好主意。”
樨尚無奈地搖搖頭,朝他二人擺擺手道:“那就快走。”
他二人相視一笑,立馬轉身離去。
明媚的陽光透過支起的窗戶投射在案上,樨尚伸開五指,溫柔的暖流彌漫在指間,她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夠幸福,如這陽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