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冷酷。

“怎麼了?”對方戲謔的語氣再次出現在他耳中。

“晏康。”費承天冷冷說出這個名字。

“你似乎不高興。”晏康笑了笑,“我聽說你和顧夜的情人聊了聊?”

費承天道,“晏康,你到底想做什麼?”

晏康輕笑一聲,“我隻是提醒你,別忘了報仇。”

費承天覺得好笑,“報仇?報什麼仇?他是被你害死的。”

晏康語氣冷了下去,“你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你說過不放過顧夜的,也說過,他的情人不配演他的角色,褻瀆他。”

費承天卻笑了。

他像嘲笑自己的無知,晏康冷冷問,“你怎麼了。”

“你錯了,晏康。”費承天笑得越來越厲害,他捂住自己痛苦的雙眼,“我們都錯了,他是最適合演的人,沒人比他更適合。”

“什麼意思。”晏康問。

費承天一手拿著手機,抬起頭,雙眼緊緊盯著遠處的夜景,他在虛空之中看到了他內心最深的寂寞。

“晏康。”

費承天再次開口。

晏康沒有回應,但很明顯,他的呼吸緊了,他專注的想聽費承天還要說什麼。

費承天失笑,“你知道他是誰嗎?”

“顧夜的情人?”晏康道。

“他叫顏言。”費承天道,他不想知道他們的關係。

真相足夠讓他沉默。

“晏康,他複活了。”費承天和晏康認識那麼多年,這是第一次對他語氣溫柔。

“晏康,我們都想害的人,居然就是他。”費承天道,他聽見電話那頭晏康緊促的呼吸,忽然覺得快意。

“你在胡說什麼。”晏康的聲音異常的冷。

“哈哈哈哈。”費承天大笑了起來,“晏康,這是你的報應,你想害死他,可他還是活了。”

“他就是顏言。”

“你騙人。”晏康道。

費承天知道他信了,他們生活那麼久,一旦晏康去了解顏言的生活習慣,就立刻能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半晌,晏康才找回了呼吸,費承天不著急,他給他時間消化。

費承天嘴角微微勾起,略帶報複的笑,“還有件事。”

“什麼。”

費承天笑,“他們結婚了,顧夜和他,就在今天上午,現在的他們,應該抱在一起吧。”

費承天失笑,“鬥了那麼久,那麼久啊,晏康。”

“你我都是,費盡心機。”費承天道,“結果,還是顧夜贏了。”

對方安靜的異常嚇人,費承天心卻異常平靜。

他聽見了劇烈的響聲,然後手機被直接掛斷。

費承天搖了搖頭,他知道是晏康砸爛了手機,可他已經不會為這種事生氣。

明天太陽照常升起時,費承天想,希望他能迎接新的人生。

但不管如何,那個人生裏,始終還有師父。

晏康坐在房間裏,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默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拿到了顏言的所有資料。

他顫唞著手翻開一頁又一頁。

仔仔細細的看完後,他緩緩將資料放下。

為什麼他不早點察覺到顏言的異常?如果他早點發覺,早一點,哪怕就早一天!

他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過往種種浮現心頭,像過去無數夜晚一樣,他靠這些回憶活下去。

他竟然複活了?再次出現在他的身邊。

晏康用手指在虛空中寫下了他的名字。

從他在晏家說要親自教養他這個私生子開始,他的世界就隻剩下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