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如果亂跑闖了什麼禍或者被別人殺了,真的就見不到自己了,梵音暗自想著。
祭荼一急,轉身朝著梵音跑去,想要一把抱住她,誰知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伸出了兩隻毛茸茸的白色爪子,抓住了梵音的衣角。
梵音一喜,見祭荼已經變回了狐狸身,這才放下心來,並未回頭,隻是放慢了腳步,“你跟著我進來,不要到處亂跑。”
白狐狸點點頭,吱吱呀呀地不知道說著什麼,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在梵音身後,到了她的房間。
“娘娘,這……不好吧?”蜜兒似乎已經看懂了梵音的打算,偏著頭,看著白狐狸道。
梵音見祭荼已經跟到了窗前,立即把他抱到桌上,立起一個結界,將他困在裏麵,“他似乎見不到我就要亂跑,我隻能出此下策了,不然茯辛回來見不到他,隻怕九重天上又要亂成一套了。”
“可是這……要是茯辛帝君多想了怎麼辦?”
“我現在隻能想到這個法子了,不然你替我想一個更好的法子?”梵音將祭荼的身子擺正,摸了摸他的頭,他立即高興地伸出舌頭,胡亂舔了舔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嗯,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自己,這樣,今晚他應該就不會亂跑了吧?梵音思忖著,對著趴在桌子上的祭荼道:“今夜你就待在這兒,哪兒都不準去,若是出了這個桌子,別怪我不客氣!”梵音說著,擺出一副生氣的臉,瞪著祭荼。
祭荼似乎被她這樣子嚇到了,立即叫了一聲,點了點頭,梵音這才放下心來,看著一臉不放心的蜜兒,“出去吧,你放心,他不會對我怎樣的。”
雖說蜜兒已經看到了魔君對娘娘的言聽計從,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她一步一回頭地看著祭荼,不明白為何梵音如此肯定魔君不會傷害自己,但蜜兒一向是相信梵音的判斷的,即使有些擔心,依然聽從了梵音的命令,走了出去,將門關好。
翌日,蜜兒一走進房間,就見那隻白狐狸懨懨地趴在桌子上,梵音正站在窗外發呆,她見梵音臉色有些微紅,不由得疑惑道:“娘娘,怎麼了?”
“沒什麼,帝君應該回來了,你去外麵候著吧。”梵音並未回頭,蜜兒見此,又瞧了眼狐狸,這才輕輕退了出去。
直到房間內再次隻剩下自己和祭荼,梵音這才轉身看向他,見他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似乎還被她嚇著了沒回過神來,梵音悶悶地咬了咬唇。昨夜她睡得很好,以至於祭荼竟然破了她的結界爬到她懷裏來,她都毫無知覺,她今早一睜開眼,就瞧見一團白毛窩在自己胸口,嚇得她立即將那團白毛扔下了床。
想到那時自己的心慌,梵音似乎現在還能感受到,她和茯辛雖成婚已經三四個月了,但是她一直為小哥守孝,所以並未與茯辛同房。今日一早發現祭荼在自己懷中的時候,她腦海裏最先浮起的,並不是她所看到的狐狸身,而是祭荼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
“帝君!”蜜兒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拉回了梵音的思緒,她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看向祭荼,聲音清越,“跟我出來。”
白狐狸見梵音終於肯和他說話了,高興地抬起頭,猛地跳下桌子,屁顛屁顛地跟在梵音身後,朝外麵走去。
梵音剛走出房間沒多久,就見一個藍衣女子從牆頭躍下,拿著鞭子朝著她們就衝了過來,還未靠近,手中的鞭子已經高高揚起,“唰”的一下,在空中轉了幾圈,直朝她身後而去,又快又準又狠。
梵音皺了皺眉,一把抓住鳳翎鞭的鞭尾,斥道:“放肆!”
那藍衣女子正是慕葒俏,她自醒來就一直在找祭荼,聽德湘說昨夜妖帝來天牢鬧過一場,她便猜想到了祭荼肯定不在天牢了,於是她運起法力四處搜索魔氣,一感知到魔氣就在梵音的院子裏,迫不及待就衝了過來,這一鞭她用盡了全力,卻沒想到被梵音輕輕鬆鬆地抓在手中,一層冰立即覆蓋在了鳳翎鞭上,很快便蔓延到了她手邊,她立即識趣地鬆開了手,揚著頭站在梵音麵前,“帝後娘娘為何阻攔我殺了這魔君,我要為鳳墟山的眾弟子報仇,為六界鏟除這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