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荼自任魔君以來,從未將誰丟進過這裏,慕葒俏的父母,是第一批被丟進來的,但他卻從未來過魔窟,今天倒是因為慕葒俏,第一次來了這個魔窟。
慕葒俏怔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祭荼所說的意思,她隻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許久才明白過來,那是自己發出的哭嚎聲,她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也不敢隨意去踩那些骨頭,她怕自己腳下的哪個骨頭說不定就是自己親人的骨頭,他們已經死了,若還遭自己踐踏,那自己就真是不孝了!
“父親,娘,連池……”慕葒俏迷茫地摸著身邊的骨頭,不敢移動半步,跟這一坑的骨頭待在一起,她心頭還是有些害怕,連撫摸這些骨頭的手都在發抖,可是她咬著牙,看向一個個骨頭,試圖尋找出自己親人的骨頭。可是這些骨頭大多都長得差不多,她原本想用牽引術來尋找親人的骨頭,可這魔窟中魔氣太重,她一使出仙法,仙氣就立即被魔氣侵蝕,蕩然無存,她試了幾次都是這樣,隻得放棄尋找。
“祭荼,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就像雲晚妝那賤人一樣,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被弱水河一點點侵蝕掉整個肉體及魂魄的感覺,你一定不知道吧,雲晚妝當初是在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的同時慢慢死去,她就該得到這樣的報應,她這賤人!”慕葒俏罵了祭荼許久,都沒得到反映,轉而開始罵雲晚妝,她知道,隻要一提起雲晚妝,祭荼就會忍不住的。
果不其然,她剛罵了幾句,就覺得脖子一緊,她這才發現,自己被祭荼提著脖子立在半空中,她的腳蹬了蹬,這種胸腔裏的空氣一點點被剝離的感覺並不好受,可是慕葒俏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地瞪著祭荼,不讓自己發出一點求饒的聲音。
“怎麼,不罵了?”祭荼捏著慕葒俏的脖子猛地一捏,慕葒俏就劇烈地咳了咳,卻還是死死地盯著祭荼,不說話。祭荼見她終於安靜了,看著慕葒俏慢慢地閉上眼,一下子鬆開手,慕葒俏再次毫無防備地掉進滿是骨頭的大坑裏,痛得她臉色越發蒼白。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祭荼嫌棄地看向慕葒俏,“慕葒俏,你現在最得意的是什麼?”
慕葒俏沒有搭腔,祭荼嘲諷地勾起嘴角,“是終於名正言順地成為了茯辛東宮裏的側妃娘娘吧?不過我想他那晚忙著追我,肯定沒有碰過你,到現在為止,你依然還是完璧之身。”
慕葒俏心裏的不安越發濃厚,她還是咬著唇,低著頭不說話,就聽見祭荼繼續道:“我曾經說過,要一點一點摧毀你最得意的東西,先是鳳墟山,再是你的容貌,如今……便是你本來就不該得到的妃位。”
“祭荼,你……你到底要幹什麼?”慕葒俏這才開始有些慌了,她想要站起來,身子卻有些疲軟,站也站不起來,她隻得抬起頭,惶恐地看向皮笑肉不笑的祭荼。
“盧觸,你找幾個好色的小妖魔來,在這裏,當著她親人的麵,好好伺候這位側妃娘娘吧,伺候完了,將她施了定身術丟在南天門便可。”祭荼看了慕葒俏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祭荼一走出魔窟,就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姑蘇,他看著跟出來一臉詫異的盧觸,挑了挑眉,“怎麼,很疑惑?”
盧觸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姑蘇笑著解釋道:“你也知道魔君一心隻想著報仇,他雖想著要折磨慕葒俏,卻狠不下心想不出這些主意的,最開始進去的確實是魔君,後來便出了魔窟將我叫了過來,隻吩咐說折磨慕葒俏後便離開了。我想著,慕葒俏本就自傲,一向看不起魔君,我便化作魔君的模樣,繼續羞辱她,這也是對她的折磨。至於我剛剛吩咐的那些,你也照做便是了。魔君已經將慕葒俏的死活交到了我的手上,你放心去辦便是了。”
看著盧觸走遠了,姑蘇回頭看了眼魔窟,無聲地咧了咧嘴,魔君這般好的性子,坐在這個位置上怕是有些不妥,待仙魔大戰完了後,他定要好好調教一下魔君,讓他知道,該怎麼好好做一個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