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阿音。”茯辛歎了口氣,眼中的傷痛越來越明顯,“是我不對。”
“我與帝君認識也有幾千年了,雖未見過幾麵,但帝君的為人我還是很敬佩的,希望帝君不要讓阿音失望才是。”
茯辛正欲答話,就聽見不遠處一陣騷動,他立即抬頭看去,就見不遠處一匹紅布淩空而來,從他們身前的眾仙官頭頂飄過,“本帝紅妝千裏來迎娶青丘的梵音帝姬,不知帝姬可還滿意?”
話音一落,一個男子從穿著一身鮮紅的衣袍從遠處踩著紅布緩緩走了過來,如瀑的長發在獵獵作響的風聲中,四處飄散,卻依舊擋不住男子傾城的美貌。
“我瞧著帝姬今日這一身,倒和我挺配的。”南宮玨衝著梵音笑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久聞帝姬美貌無雙,今日一見,倒真是符合我的口味。”
梵音聽燭越講過這個人,隨朝著南宮玨也笑道:“茯辛帝君已經用十裏紅妝迎娶了我,妖帝來遲了。”
“這不是還未入主東宮嘛,我這還來得及。”
“你看,牽著我手的,可是茯辛帝君,你若是能從他手中搶過我,再說吧。”梵音將茯辛握著自己的手往上舉了舉,讓南宮玨看了個清楚,才衝著南宮玨眨了眨眼睛,淘氣地笑道:“妖帝若是想喝杯喜酒,我倒是很歡迎。”
“既然美人都發話了,茯辛帝君,請……”南宮玨做了個請的動作,嘴角的笑意了然。
“阿音,你這是……”
“茯辛你知道吧,我們青丘有個搶婚的習俗,若是新郎不能護住新娘,是娶不了新娘的。我正愁你們仙界的婚事禮儀繁瑣又無趣,沒想到就有人來了。既然南宮玨誠心來鬧鬧,我何不成全他,也成全我自己?”
茯辛一看見南宮玨,就知道他今日若是不鬧上一場,是不會罷休的,隻是沒想到梵音會跟著如此淘氣,想起她以前一臉淡漠的模樣,和如今這迥然相反的模樣,他竟然慶幸,還好還好。
看著身邊嬌妻一臉無辜樣,茯辛歎了口氣,將梵音的手放下,從白澤身上躍起,與南宮玨麵對麵,“妖帝隻身前來見我茯辛的帝後,如今見著了,可還滿意?”
“誰的帝後,可還說不定,不過這美人,我確實滿意。”南宮玨點點頭,翻手引出玉笛,衝著梵音拋了個媚眼,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對著茯辛而去的一招一式卻全都是殺招。
紅布下麵的仙官自持身份,沒有茯辛的吩咐,他們也不敢擅自動手,隻能凝神聽著頭上的聲音,給自己立了個結界,以防他們鬥法傷著自己。
梵音坐在白澤上,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茯辛與南宮玨的鬥法,白澤卻突然發出一聲嘶鳴,她皺了皺眉,就感受到濃烈的魔氣襲來。梵音一愣,轉身看去,就迎上了一雙鮮紅的血瞳。
那雙灩灩的血瞳裏,梵音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自己睜大的雙眸,以及微微張開的嘴巴,她來不及驚訝,連忙出手,一掌向來人打去,來人卻伸出手來,並未與她對掌,反而從下向上,握住了她的手腕。
“嗯?”梵音眉心一皺,正要嗬斥,就見麵前的人緩緩抬起了頭來,她這才看清楚了他的容貌,眼前的人眉如遠山般深遠,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血瞳流轉間光芒萬丈,高挑的鼻梁,薄薄的紅潤的嘴唇,他的五官就像是神明所賜予的那般,無可挑剔,梵音隻覺得頭腦中仿佛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疑惑間,話就出了口,“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祭荼被梵音的話問得一愣,也抬頭看去,就見麵前的女子三千青絲如錦緞般披落在肩頭,一對柳眉彎似月牙,卻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眉間一朵紅梅,更添無聲的蠱惑;一雙桃花眼漆黑得不見底,眼角微微向上挑起,眼神中似是疑惑似是清明;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氣,一張櫻桃小嘴顏色紅潤,因著今日大喜,豔豔紅唇裏有一絲張狂的味道。隔得近了,祭荼還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讓他有瞬間的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