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辛宮中的眾女官和周圍的天兵這才鬆了一口氣,可看著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的那間院落,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來,無比哀怨地看著此刻已變成一團黑的地方,那可是茯辛帝君與梵音帝姬的新房啊!這裏麵的一磚一瓦,哪一個地方不是精雕細琢來的,可如今就因為這場大火,化為虛有,隻能勉強看出個當初的形狀來,這場大火,何止是燒毀了這個院落,還必將點起天君天後以及茯辛帝君的怒火啊!隻盼望這消息別這麼快傳到青丘,否則,仙界定是不好交代啊!
德湘看著被三味真火燒毀得麵目全非的新房,重重地歎了口氣,扭頭看著隻一心關心著狐狸傷勢的雲晚妝,不知該如何是好。帝君不過出去一天的時間,她竟然就讓整個東宮亂成這個模樣,偏偏這個犯錯的人,還是帝君的師妹,是他掌心上的人,她該如何是好?
“祭荼,祭荼,你醒醒!”雲晚妝抱著渾身滾燙的祭荼,見他身上的毛被那三味真火燒得這裏那裏都是一團黑,十分狼狽,正想探探他的傷,前麵一道黑影壓了下來,她抬起頭,就見應龍彎下腰來,與她四目相對,“你……”
見雲晚妝低下頭笨手笨腳地想要替那隻狐狸療傷,周圍的仙官來來往往,應龍站在一邊左右無事,順手將雲晚妝懷中的狐狸提了出來,立即就引來了雲晚妝的驚呼,“你小心些,他受傷了!”
應龍不甚在意地將那隻懨懨的狐狸提起來看了看,不屑道:“行了,以你的法力,能替他療什麼傷?”
“那……那你能不能……”
“他是妖,抵抗不了我醇厚的仙力,隻會更難受。我看這狐狸有些蹊蹺,體內在自動複原,你就不用擔心了。”
雲晚妝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不顧自己剛剛抱著祭荼的手已被燎得通紅,小心翼翼地從應龍手中接過祭荼,像接聖物般虔誠,應龍心下好笑,想要再取笑幾句,那太上老君卻走了過來,同他說話,他隻得轉頭去應付那個老頭了。
直到現在,雲晚妝才靜下心來,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不能回過神來。
“姑娘,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現在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吧,你今日連犯大錯,帝君回來了,自會處置,德湘的任務,就是將你看牢實了。”
“這還用猜嗎?你這身衣服可珍貴的緊,除了這三味真火,還有什麼能燒得了它?”
德湘的話和應龍的話在雲晚妝腦海中接連響起,雲晚妝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錦衣華服,這才開始思忖,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夜和慕葒俏說了幾句話後,她回到房中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像中途醒過一次,見祭荼不在,出去找他去了,至於怎麼回來又怎麼睡著了,她也不太清楚。
可是她醒來後,衣服卻成了這個樣子,應龍又說這華服隻有三味真火才燒得了,可她這華服在這火勢起來之前就已經被燒了啊,她什麼時候接觸那三味真火了?
而且德湘說自己是接連犯錯,也就是說,東宮還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雲晚妝越想越不明白,卻聽得身邊的太上老君與應龍的談話,不由得凝神聽去。
“太子,不知茯辛帝君何時回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偶然路過發現這東宮出了事而已。不過茯辛去參加論法,應該也快回來了吧,怎麼?”
“小老兒之所以能這麼快地趕過來,實則是三味真火今日被盜,小老兒一直惴惴不安,注意著仙界動向,一見著東宮這邊火光滔天,就立即趕了過來。”
一聽到正是,應龍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神色,皺了皺眉,“我正在想,這東宮內的三味真火是怎麼來的,原來是被盜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沒有向天君稟報嗎?”
“這……”太上老君有些尷尬地攏了攏衣袖,低聲道:“就在東宮失火前的半個時辰。聽我那看管三味真火的弟子說,就是東宮這位姑娘盜的。”
應龍吃了一驚,看向雲晚妝,雲晚妝也聽到了這個事,兩人再次四目相對,雲晚妝迷茫地搖搖頭,不知道太上老君為何如此說,正想出口詢問,那太上老君卻並未注意到兩人的神色,看著那被燒毀的新房,繼續道:“至於我為何知道是那位姑娘,是我那弟子說,一個時辰前,一位周身沒有一絲仙氣的凡人到我那宮裏去,也不知用了什麼東西,將我那看守三味真火的弟子迷暈,才將那三味真火盜了去。你說這仙界除了東宮內的這位姑娘,還能有誰?我聽說這件事後,就想來稟報帝君,可帝君外出未歸,小老兒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稟報天君,畢竟太子你也知道,這位姑娘身份不同,帝君處理的話,還可能有回旋的餘地,若是交由天君,此事定是要被定大罪的。太子你也知道六千年前那件事,若是再重蹈覆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