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孟婆點頭,雲晚妝再次問道:“那我可以在上麵寫兩個名字嗎?”
得到孟婆的允許,雲晚妝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麵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她和祭荼的名字,讓這兩個名字緊緊地靠在一起。她剛寫完,那鮮紅的名字一閃,就消失不見,雲晚妝一驚,想要再去重寫一次時,被南宮玨攔住了,“好了,你已經寫好了,不用再寫了。”
“這樣就寫好了嗎?我還以為是我沒寫對,所以那名字才消失不見的。”
南宮玨丟了雲晚妝一個白眼,將她推到一邊,“行了行了,見識短的孩子,一邊去。”
“誒……”被南宮玨推搡到一邊,雲晚妝很是無奈地看著南宮玨的背影,一邊嘟囔一邊走向孟婆,“小氣鬼,要寫誰的名字嘛,還不許我看,我又不稀罕。”
見雲晚妝走遠後,南宮玨也將自己的手指咬破,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但是當要寫另一個的名字時,他卻猶豫了。他站在三生石邊,手指放在半空中,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寫誰的名字,他對這玩意兒並不上心,所以在看到雲晚妝那般虔誠地寫上她和祭荼的名字時,他還在暗地裏嘲笑她。可是當他站在這裏,卻不知道寫誰時,他才發現,那個被嘲笑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嘀嗒”一聲,他手放在半空,遲遲沒有寫名字,被咬破的手指滲出血來,凝聚成一滴,滴在了他名字旁邊,也滴在了雲晚妝剛剛寫過的地方。立馬,雲晚妝的名字就顯現了出來,南宮玨心裏一驚,扭頭就向身後的雲晚妝看去,就見她蹲在橋上,笑嘻嘻地與孟婆說著什麼。他扭回頭,心卻不可抑製地劇烈跳動了起來,手指顫抖,在他名字旁邊,慢慢寫下了雲晚妝的名字。
直到寫完,親眼看著那兩個名字並在一起消失不見,南宮玨才重重歎了口氣,仿佛經曆了一場大戰,他看著自動愈合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卻還是怔怔地看著那個地方,仿佛能看出什麼來。
就算他沒有把這個三生石當回事,他為什麼要寫雲晚妝的名字?
他明明親眼所見,雲晚妝一臉嬌羞地在上麵寫下了祭荼與她的名字,他為什麼還要在自己名字的旁邊,寫上她的名字?
喜歡他的女人那麼多……好吧,南宮玨撓了撓腦袋,雖說他其實不懂雲晚妝口中的喜歡是什麼,但是那麼多追著他不放的女人,定是喜歡他的吧?這麼說來,喜歡他的女人簡直是數都數不過來,他連名字和長相都記不清了,但那些女人中,長相、身材、頭腦都高於雲晚妝的,少說也有幾十上百吧?他想想,八福洞中的蜘蛛精酥酥、西王母處看守蟠桃園的碧瑤仙子、來自青丘的散仙玥玥仙子……天啊,他隨便就能找出比雲晚妝好多了的女人,為什麼非要寫這個孩子的名字?
我是瘋了嗎?南宮玨敲了敲腦袋,始終想不明白,又不想放棄,就聽雲晚妝甜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南宮,你在幹什麼呢,寫個名字怎麼寫那麼久?”
一聽到雲晚妝的聲音,南宮玨就覺得自己神清氣爽了,他不再糾結剛剛的問題,立即笑著走了過去,這一改變,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一走到雲晚妝身邊,南宮玨挑了挑眉,看向她,“怎麼,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這麼想我了?”
雲晚妝再次白了南宮玨一眼,道:“孟婆前輩說,那個大人物要來了,讓我們速速離開,不然被牛頭馬麵看到了,不僅是給自己添麻煩,還有損神荼、鬱壘兩位上神的名聲。”
“關他們什麼事。”南宮玨嘴裏雖這麼說著,卻還是跟在雲晚妝身後,在孟婆的指引下,走上另一條小道。
走在路上,雲晚妝看著腳邊的曼珠沙華,歎了口氣,“這麼美麗的花,心裏卻這麼苦,真是太可惜了。”
“你管她們苦不苦,你這個孩子想那麼多做什麼。”南宮玨輕輕推了雲晚妝一把,雲晚妝趔趄幾步,轉身就去打南宮玨,可南宮玨早有防備,敏捷地躲開了,兩人立即在曼珠沙華中追趕了起來。
兩人的笑聲很快淹沒在花叢中,卻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牛頭馬麵一臉恭敬地走在最前麵,中間一個身穿白衣的人緩緩走著,一臉淡定從容,正是雲晚妝的師傅,昆侖的炁淵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