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胡說,小師叔剛剛都承認了!”靈霞扭過頭,一臉認真地看向祭荼。在她心裏,她已經把雲晚妝之前的所有反應認為是心虛了,已經堅定地相信了慕葒俏所言。
“靈霞你別胡鬧,這是我和晚妝之間的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祭荼扯了扯嘴角,試圖露出一個微笑,最終卻還是失敗了,雲晚妝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裏感到莫名的惶恐,走上前,硬生生地將他拉著往外走,祭荼腳步有些踉蹌,沒想到雲晚妝會這樣做,猝不及防下,帶的邊上的靈霞也跟著踉蹌了幾步,差點就摔到了地上,他連忙掙開雲晚妝的手,接住了靈霞。
直到接住靈霞那一刻,祭荼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他第一次掙開了晚妝拉過來的手,去拉另一個女人。
他瞳孔一下子張大,卻看見靈霞一臉惶恐瞬間變成了一臉幸福的樣子,他的脖子瞬間被靈霞的胳膊摟住,他站起身來,呆呆地看向站在一邊的晚妝,想要解釋,“晚妝我……”
雲晚妝苦笑一聲,看向自己的手掌,“那晚,你還是聽到了吧?”
祭荼咬緊了唇,點了點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靈霞卻不明所以,摟著祭荼的脖子,一臉疑惑地看向失落的雲晚妝。
見祭荼點了頭,雲晚妝嘴角苦澀的笑意拉大,她眼角向下彎了彎,一雙原本靈動的大眼睛無精打采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摩挲了許久,才緩緩將手放下,看向祭荼,似笑非笑地問道:“那你怎麼想的?”
祭荼不敢看雲晚妝,仰頭看著屋頂,隻覺得喉嚨裏好像塞了坨棉花,堵得他的喉嚨有些發癢,他清了清嗓子,半天才回答道:“我覺得茯辛說得很對。”
那晚,雲晚妝坐在窗前,一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不敢發出一點動靜,卻睜著兩隻濕漉漉的眼睛,盯著牆壁,一直到天亮。
他不知道雲晚妝怎麼想的,可是他卻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對晚妝來說,是最好的。或許她短時間內難以認同,但是他想了又想,茯辛說得沒錯。
六界之內,最適合晚妝的,是茯辛。
“祭荼,我沒想到你是這樣懦弱的人。”雲晚妝失望地後退了兩步,眼前親密的兩人灼傷了她的眼睛,她覺得鼻梁一酸,不覺紅了眼,看向祭荼,“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晚妝……”祭荼一看到雲晚妝紅了眼眶,就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想去安慰她,可靈霞摟著他的脖子,讓他前進得有些艱難,他心裏也難過,可是他不能說,他第一次覺得,在命運麵前,他從來隻有繳械投降的份。
“祭荼,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直到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來找我吧。”雲晚妝轉過身,背對著祭荼與靈霞,以一副決絕的姿態,驅趕兩人離開。
“晚妝……”祭荼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一旁的靈霞卻忍不住嘟囔起來,“小師叔真是傲氣,往年的情分,居然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就打發了,看來你為了攀高枝,真是迫不及待啊!”
“你們走啊,我說讓你們走!”雲晚妝突然生起氣來,回過身就將兩人往外推搡著,兩人本來離門口就近,毫無提防,冷不丁就被雲晚妝給推了出去。
門重重地被雲晚妝大力關上,雲晚妝後背緊緊貼在門上,咬緊了牙關,卻還是全身顫抖著,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越想卻越難過,難過到全身無力,沿著門沿一點一點往下滑,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埋了下去。
“晚妝,晚妝!”祭荼在門外使勁拍著門,唯恐雲晚妝做什麼傻事,靈霞站在一邊,想起一出門祭荼哥哥就把自己推開了,便將所有的怨氣都丟到了雲晚妝頭上,忿忿道:“祭荼哥哥,你還叫她做什麼啊,她無情無義,都把話都說得這麼絕了,你還理她做什麼啊!”
“我再跟你說一遍,不要說晚妝的壞話!”祭荼停了停,扭過頭看向靈霞,眼裏有絲猙獰,靈霞被這雙眼睛這麼一盯,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她第一次看見這麼嚇人的祭荼,被他的眼神恐嚇著,不敢再出聲,隻得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邊,盯著祭荼的背影發呆。
“晚妝!”門外,祭荼還在持續拍著大門,門被拍得“砰砰”作響,似乎隨時都會壞掉一般,雲晚妝背靠著大門,坐在地上,頭深深地埋進胳膊裏,隻覺得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