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妝兒醒了嗎?”秦嬤嬤哽咽著,話還未說完,門外再次響起雲靖帝的聲音,他剛剛下了早朝,還沒來得及換下朝服,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雲晚妝就要起身見禮,他幾步並作一步,跨到雲晚妝身邊,一把扶住了她,“妝兒,什麼時候了還跟父皇這麼見外,你身子還未痊愈,在床上躺著就好。”
“父皇,我就是突然暈倒了而已,連夏哥哥都說了沒什麼事。”雲晚妝還想起來,迫於大家的關心,才又躺回了床上,可嘴裏還說不甘心地說道:“我真的沒事,你們就不要這麼緊張了!”
“不要以為自己年輕就不在意。”清淺嗔了一句,一道眼神,就將不老實的雲晚妝震懾在床上,“你若是再胡來,母妃以後就不理你了。”
雲晚妝被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見大家都這麼望著自己,怏怏地躺著不再亂動,“好了好了,我不再亂動了,你們放心了吧?”
雲靖帝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他轉眼看著因為一夜未睡而臉色也不太好的清淺,心疼地將她拉到桌子邊坐下,“妝兒胡鬧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胡來?夜裏風涼,可別傷了身子。”
雲靖帝撇過頭衝著綠悠喊道:“去給娘娘熬些薑湯來,對了,再讓禦膳房送點早膳來,妝兒才行,做清淡一點的,至於口味,就按清淺宮日常的來。”
綠悠點頭稱是,看了眼雲晚妝,這才施施然退了出去。
清淺看著雲靖帝眼角還帶有點愁容,站起來走到他身後,替他揉捏起肩膀來,“皇上也還沒有用早膳吧?要不就在清淺宮裏用點吧,聽說今日朝堂上有些爭議,想必惹得你不快了吧?”
“嗯,沒多大的事,你就別擔心了,朝堂上一切有我,你隻需要和妝兒開開心心地生活就好了。對了,聽說日照山風景很好,那裏的很多名花都開了,過幾日我帶你和妝兒去那裏玩玩吧?”
“皇上不用擔心我和妝兒,還是先解決朝堂上的事吧。”清淺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外麵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很快就有婢女上前來稟告說,皇後娘娘、惠妃還有越妃來了。
雲晚妝閉著的眼睛突然動了動,她猛地睜開眼,看向順著點點晨光走進來的三人,當頭的女子一身皇後正裝,端的是一身傲氣,身後跟著一紅一粉兩名女子,嘴角微微上挑,最是讓人無可挑剔的微笑。
“參見皇上。”
“起來吧。”
見雲靖帝不再說話,皇後娘娘率先上前,道:“臣妾聽說無憂公主病了,就想來看看,恰好在路上遇見了結伴而來的越妃和惠妃,大家就一起來了,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公主休息。”
“皇後娘娘的耳目真是厲害,這麼快就知道了清淺宮發生的事情。”雲靖帝頭也沒有抬,依然閉目享受著清淺的按摩,皇後娘娘的臉色卻是一變。
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才又開口道:“人人都知道咱們雲羅國的無憂公主地位同於太子,所以公主的安危自是人人都關心著,臣妾作為這後宮之主,更是應該做好表率。”
“想要做好表率,皇後更應該教育好你的一兒一女。”
雲靖帝的話語裏沒有一絲起伏,仿佛說的不關自己的事,當眾被雲靖帝奚落,縱是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皇後也覺得臉上掛不住,遂不再開口。她這一安靜下來,房間裏再次安靜了下來,越妃站在身後,笑著打破了僵局,“臣妾們是來看望無憂公主的,不知皇上是否允許……”
越妃……雲晚妝頭再次痛了起來,越妃,荊越……
“雲晚妝,你這個賤人,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我就會相信嗎?不過是清淺那賤人的賤種,憑什麼得到如今這一切?你在宮中呼風喚雨好不熱鬧,可知道這些都是宮中妃嬪的恨?”
“我十四歲進宮,就是在你這樣的年紀,跟一大群女人嫁給了一個根本不愛我的男人。雲晚妝,你懂那時我的恨嗎?”
“我嫁的男人,愛著你的母親;而我愛的男人,深愛著你。你擁有那麼多別人都不曾擁有的,為什麼還要跟我搶他?”
“雲晚妝,我要你在每個生辰日都記住,我,荊越,用我的命,賭你一生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