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妝被綠悠拉著坐在床上,不以為意地道:“綠悠姐姐,你知道嗎,我見過諸羅國的大雪,那才叫真正的大雪,簡直鋪天蓋地一般,這麼一比,我們這兒的雪就小氣多了。”
“無論你見過多大的雪,都不能穿得這麼單薄啊。”綠悠一邊替雲晚妝打扮,一邊嘮叨,“主子走了,秦嬤嬤也走了,就剩綠悠一個,而皇上這些年對奴婢也很好,要是奴婢不把您看好了,怎麼對得起她們。”
“我知道我知道,綠悠姐姐你就別一再地重複這些話了。”雲晚妝無奈地拍了拍綠悠的手臂,就聽見婢女來報,說是夏太醫來了。
“這段時間宮內加強了戒備,可是還是接連不斷地死人。”夏聽蔚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氣,接過綠悠遞過來的熱茶,對桌邊的雲晚妝和祭荼說道,“我是順便路過,所以就來跟你們說一聲。”
雲晚妝歎了口氣,“那怎麼辦,一點東西都查不到嗎?”
夏聽蔚搖搖頭,“不,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確實是妖孽作祟。妖孽總是在天色昏暗的夜間或者即將天明時出現,然後一口咬住別人的脖子吸血,吸幹才肯方休。有看到的宮女說,那妖孽一身黑衣,仿佛要與黑夜融為一體,跑的速度極快,眼睛在黑夜中會發光,很是嚇人。”
“不能讓我也跟著去查嗎?”祭荼突然出聲,一把抓住夏聽蔚的手腕,皺著眉看著他,就見他搖了搖頭,“你現在是最大的嫌疑人,皇上就算相信你,也不能讓你去查。”
“祭荼。”雲晚妝擔憂地看著他,眼神裏都是請求,“你現在沒有一絲內力,如果那妖孽對你動手,你怎麼打得贏?我寧願繼續聽著這謠言,都不願你去冒險!”
“可是你聽聽這些謠言,現在都說到你身上了,說什麼你也是妖孽,真正的無憂公主早就被你吃了,我怎麼能讓這些謠言一日多過一日,還無動於衷?”
祭荼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杯子,那杯子承受不了這力道,一下子裂了開來。雲晚妝連忙扳開他的手掌,看有沒有傷到。見隻是紅了大片,這才放下心來。
“再等等吧,這妖孽終有一天會落入我們的圈套的。晚妝你別急,你們現在最主要的是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半夜出去,謹防那妖孽盯上你們。”
夏聽蔚瞥了眼雲晚妝,拍了拍祭荼的肩膀,與他相處了半個多月,他雖話不多,夏聽蔚卻還是能看出他的品行,絕不是那種作惡多端的人,遂安慰道:“別擔心,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刻。”
祭荼點了點頭,看著夏聽蔚,與他拳拳相抵,真摯地道了聲謝。
“謝什麼,應該的。”夏聽蔚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提起藥箱就往外走,“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祭荼,我把晚妝托付給你了,你可要保護她啊。”
“要你說。”雲晚妝撇撇嘴,對著夏聽蔚的背影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