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要吃了餘微的模樣。
杜恒澤打開恒月伸過來的手,正色教訓道:“對大嫂要尊重。”
餘微笑著點頭,很是開心。
杜恒月無視在場看好戲的父母,抱怨道:“當年要不是我,你能追到微微嗎?忘恩負義!”
說到那時的事,餘微剛還放鬆的神經再度繃緊,杜恒澤似有所覺,在桌下撞撞她的腿以示安撫,餘微扭頭看他時,餘光裏瞥見杜媽媽由衷親切的笑容,心裏殘留著的那點疙瘩終於散開。
時過境遷,當他們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成熟理智地握緊彼此的手,少年時那曾被批判被看輕的心動和為了這心動所做的那些傻事,好像都成了值得稱讚的記憶。
開始於懵懂時、暫停在膽怯中、重生於經年後的這份感情,猶如青蘋果長成了紅蘋果,沒有了酸澀,隻剩甘甜。
幾天後,他們一起回到了B市。第二天就是餘微二十五歲的生日,在見麵禮之外,她還從杜家帶回些生日禮物。杜恒澤送她回了家,和她一起整理東西時表示很受傷,“好歹我也是好久沒回家了,憑什麼一份禮物也沒有?”
餘微皺著鼻子嗅嗅,“好酸……裝什麼裝!我收禮物,最開心的不是你嗎?”
“哦?”杜恒澤訝異,“你收禮物,我開心什麼?”
餘微不想和裝傻的人糾纏,不再理他,哼著歌繼續收拾東西。
那些瑣碎的小玩意,杜恒澤插不上手,起身靠在窗台看她收拾。
微風輕送,她的窗簾撲到他臉上來,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氣和灼熱的陽光味道,撓得他臉癢癢的,他幹脆一把拉開窗簾,充足的光線立即傾瀉進來,一直低著頭的餘微用手擋了擋眼睛,抬頭看他,“幹嗎?”
杜恒澤聳肩,指指床上一團亂的東西,示意她繼續,她換了個方向,背對窗戶背對他,低頭繼續。
他看著她搖頭晃腦的背影,心情分外愉悅。她收禮物,最開心的當然是他。因為她收得越多,就說明杜家人越喜歡她,他有什麼理由不開心?
三個月前剛重逢時,他怎麼也不敢奢望這樣一天。
過往所有的空虛都得到了充實,所有的傷口都被治愈,所有的愛,甚至那恨,都有了價值。
幽閉在黑暗中的某道門,再次開啟。而門那邊的萬丈金光,如同這刻窗外的日光,讓他甘願被灼傷。
餘微收拾好東西,回頭見他開了窗,把腦袋伸在外麵,她疑惑地走過去,和他一樣伸出頭去,問他,“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別曬花眼睛。”杜恒澤把她上下亂瞄的腦袋按回去,自己也退了回來,管好窗拉好了窗簾。
剛還明亮的室內一下子暗了幾分,六月底的太陽毒辣,餘微不過出去晃了會兒,眼睛就有點花……她笑嘻嘻地去扒他的眼睛,“你眼睛花了吧?”
被一個眼花的人扒眼睛是很危險的事,杜恒澤抓住她差點戳上他眼球的手,“等會兒。”他的眼睛真有點漲有點澀,視野所及處本應是她光滑白淨的臉,現在那臉上卻有幾個黑點。
餘微知道他中了招,調皮地伸出另一隻沒被抓的手,“這是幾?”
杜恒澤哭笑不得,“我又沒說瞎。”
“說!”餘微可不管,又把手湊近了點。
“……二。”
“這個呢?”
“……五。”杜恒澤靈機一動,“你下一個不會是比零吧?誰比誰是二百五。”
餘微正好還維持著‘五’的手勢,一掌輕拍上他的臉,惡狠狠地說:“你才是二百五,我是想說,我明天二十五了。”
“嗯,”杜恒澤自然而然地接,“大齡女青年了,該結婚了。”
暗示被再次曲解,餘微悶哼著用頭頂他的下巴,明示道:“你爸媽都送我生日禮物了,你一點想法也沒有?”
“你是要債的嗎?”杜恒澤眼睛恢複正常,抱起她轉身把她放在窗台上,這個姿勢下餘微比他高出了一截,他仰視著她,耍賴道:“我們是一家人,生日不送禮。”
“現在還不是一家人呢!所以你爸媽才會送啊……”餘微雙手交叉搭在他頸後,一本正經地舉證,“做人不能太吝嗇。”
“您教育得對……”杜恒澤出其不意開始翻舊賬,低落地說:“我好歹還送過你生日禮物,我的生日呢?你送過我什麼?”
餘微啞然,呆呆地想了會兒,好像他的生日她還真沒送過禮物,他倒是送過她CD、書還有衣服。思及此,她臉上浮起一絲內疚,杜恒澤拉下她的頭,將自己偷笑的嘴覆上她微抿的唇。
餘微安靜地任他親吻,一會兒又如遭電擊地推開他跳下來,邊往床邊走邊說:“我上次是不是把你送我的東西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