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差點暈了過去,許陌生忙扶住我,他也著急的問醫生,“醫生,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現在已經治不好了嗎,不是可以做支架嗎?或者那什麼心髒搭橋嗎?”
醫生說道:“那些都已經沒用了,她現在的心髒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她身體的各方麵的負荷,也就是說她這個心髒過不了多久就會停止跳動。”
醫生的話就像一把刀一樣紮在我的心裏,痛的不能呼吸,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我感覺胸口悶的像完全不透風一樣,呼吸不進空氣,我感到絕望。
我爸也哭了起來,他不停的抹著眼淚,哽咽著問道:“醫生,還有別的辦法嗎?”
醫生搖搖頭說道:“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病人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我先給你們打個預防針,你們要做好準備,如果你們信不過我們醫院,也可以去北京治療,或者說去國外。”
他這麼說來,我媽這一次是沒救了,被我給害了,要不是我,她的心髒病根本就不會犯。
為什麼明明生活已經越來越好了,卻突然間又碰到了一個這樣的大問題。
我發現我的生活從來都是這樣,得到一樣就會失去一樣,我以為我能夠得到的平靜,得到了安穩的生活,可是我現在又麵臨著這樣的問題。
許陌生一直在我身邊安慰著我,鼓勵著我,但是他也需要去和醫生好好的商量一下治療的方案,如果實在不行,他可能會把我媽送到國外去。
所以陪在我身邊的人就是長樂,我爸現在的情緒也很崩潰,他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抹眼淚,我看著他這滄桑痛苦的樣子,我心裏別提有多麼難受了。
我回來,本是想帶給他們驚喜的,可是我現在卻給他們帶來了厄運,我心裏的自責已經快要把我給摧垮,我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可是我不能讓我爸爸變成這樣,我要去鼓勵他,去安慰他。
我走到他身邊,蹲下身來,握著他的手,看著他,我眼前一片模糊,我查眼睛又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道:“爸,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我爸痛苦的搖搖頭,說道:“不是你的錯,夢夢,真的不是你的錯,你媽這兩年他的病情也不是很穩定,有一次她也是突然間就犯病了,被我送到醫院去,醫生說她的心髒已經有很大的毛病,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做好準備,她現在年紀也大了,六十多歲的人了,如果實在撐不住的話就走吧。”
我聽我爸說這樣的喪氣話,我真是難受不已,我打斷了他,說道:“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媽一定會沒事的,陌生要把她送到國外去治療。國外的醫療水平比中國先進得多,到時候一定會找到辦法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我把搖搖頭閉上眼睛,神情很是疲憊,他仿佛一瞬間就老了很多,那眼睛被無奈和滄桑已經堆滿了一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沒有精神,仿佛幾天沒吃飯,仿佛經曆了無數的絕望一樣。
我看到他得了我生氣的樣子,心裏很是擔心,如果我媽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是不是也支撐不住了?
我有些氣憤的說道:“爸,你不要這樣子,要打起精神來,媽一定會沒事的,你這樣我很心疼你知道嗎?如果媽真的不在了,你還有我啊,難道你舍得我嗎?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你還怎麼給我帶長樂?”
我當然並不是真的要我爸幫我帶長樂,我隻是想給他一個信念,我知道他現在心情特別糟糕,很是絕望。
他和我媽的感情向來都很好,他們兩個確實是恩愛夫妻的典範,他們這麼多年也沒怎麼吵過架,兩個人一直相互挾持,相互照應著。
現在我媽如果突然間走了的話,他一定會感到很孤單,這種孤單是子女彌補不了的,更不是孫子能夠彌補的。
我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希望能給他一點點信念,讓他知道,他除了我媽還有我,還有他可愛的孫子,還有支撐他活下去的勇氣。
長樂很聽話,她也走過來握著我爸的手,撅著嘴說道:“外公,外婆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哭了,你再哭的話,長樂也會很心疼的。”
我爸擦了擦眼淚,笑了笑說道:“好,外公不哭,外公不讓長樂心疼,外公不哭了啊,大家都別哭了。”
我媽在病房裏,我們幾個就過去了,許陌生走過來,說道:“我已經聯係好了美國的醫院了,明天早上就把媽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