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衝天的獨孤堅下了馬,拔出護身寶劍,徑直的往王宮內闖去。
那些負責看守宮門的護衛們,很多人都認識獨孤堅,都深知他身具的實力,眼見著獨孤堅殺氣騰騰的往裏走,都紛紛的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不敢輕易的去觸碰其鋒銳。
吳氏無端喪生,獨孤渙大鬧法場,以及獨孤渙榮任國主,這些升鬥小民們最津津樂道的權貴秘聞國家大事,早己經像是吹過整片森林的風一般,毫無遺漏的傳到了這個大都城裏的所有人的耳朵裏,幾乎是所有人,都了解了整件事的始末。
隻不過,獨孤堅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而已。
如今,看著獨孤堅殺氣騰騰的持劍而來,所有人,即刻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眼見著新的爆炸性新聞又即將是閃亮登場,那些守門的當值的侍衛們,都紛紛的深恨,深恨人在崗上不得自由,不能自由的甩了手中的兵器跟過去看一場天大的熱鬧,又哪裏還會攔他!
所以,一輛老舊的宮車飛馳出宮門,沒有誰誰的上前盤問。
獨孤堅手執利刃義無反顧長驅直入的直接闖宮,也沒有半個人上前攔阻。
憑著獨孤丞相的關係,獨孤堅從小就是這王宮裏的常客。所以,大到國主的寢宮書房,小到侍衛宮人們的住處,獨孤堅無一處不是熟諳於心。
在內院裏找了一大圈,沒遇見獨孤渙那個混蛋,獨孤堅就徑直的去了禦書房。
這宮裏的內院既然都已經找遍了,那家夥不在禦書房,還能去哪裏?!
怒氣衝衝的推開門,獨孤堅很有些意外的發現,端坐在禦書房內的,並不是獨孤渙那個家夥,而是滿麵愁容的獨孤丞相。
“他呢?”
擺了擺手中長劍,直直的盯著獨孤丞相,獨孤堅毫不客氣的問道。
獨孤丞相歎息了一聲,婉言相勸道:
“堅兒啊,你發這麼大的火,又何必呢。兄弟鬩牆,惹天下人嘲笑看咱家的笑話,又是何苦呢。這逝者己去,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哇。你們兄弟兩個??”
聽他這麼一說,獨孤堅心頭的火氣,又騰然而起。
“大道理誰不會說,就不曉得,誰又肯站出來,為我那枉死的可憐的娘說上一句公道話!父相號稱公平公允了一世,隻怕也是不能的!怎麼,統共就剩了堅兒一人為她求一個公道,父相居然也不應允嗎?娘生前說得果然不錯,父相到底還是多疼那個王翠花多一些的!”
“堅兒,深院裏的婦人們的話,又如何能完全的聽得!一件事,你總要拿自己的心去判斷,如何又能聽信那些人的一麵之辭!為父苦心栽培了你這麼多年,你竟連這麼一點簡單的判斷認知都沒有了麼?”
瞬間回頭,獨孤堅的眼中幾欲噴火:
“我隻知道,我的娘親,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沒了,卻沒有人肯站出來,替她說哪怕是一句半句的公道話。我隻知道,從小,唯一肯護著我心疼我的,是我那可憐的不被人看重的娘。如今,她都己經不在了,您就連替她叫屈喊冤的機會都不肯留給堅兒麼?父相,您未免也太狠心了!”
強忍著一眶淚水,獨孤堅轉身欲走,卻聽見獨孤丞相在身後滿是倦意的說道:
“你這麼急急忙忙的,是想要去找渙兒麼?不必找了,他己經走了。”
“走了?去哪裏了?!”
獨孤堅猛然回頭,怒目圓睜的切齒問道。
“早間,他聽說你回來了,自知理虧,就帶著王翠花,偷偷的跑了。這一會,還不知道去哪個地方蹲著避禍去了呢。你呢,也別那麼生氣,他好像也留了東西給你。”
“誰稀罕他留的什麼鬼東西!”
獨孤堅怒意未消的恨恨的說道。
“你這會橫堅也是鐵定的找不到他了,何不就看看,看看他到底說了些啥呢?”
獨孤丞相似乎是一下子就失卻了昔日的犀利的暴脾氣,苦口婆心的再三勸說道。
想了想,獨孤堅還是悻悻的轉過身來,一把抽走了桌上那張寫滿了字的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