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實在是說不著!”
一跺腳,獨孤渙一把甩開王翠花的手,氣呼呼的走開了。隻留下王翠花獨自站在那邊,張口結舌的,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
第二天,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眼光當中,獨孤丞相府的二少爺獨孤渙,正式的接受了原晉國國主孟旭的禪讓,繼位成了新一任的晉國國主。
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裏,晉國的所有文武權臣封疆大吏紛紛都僵木了麵肌,擠出最為得體的笑容,寫出最為誠摯的賀信賀詞,拿出最為珍視的金珠玉貝,來熱烈的慶賀,慶賀新的晉國國主的登基。
在順利的完成政權交接之後,孟旭也帶著獨孤渙賞下的一大車的金銀珠寶,揮手告別了他己經住了數十年的老舊的白宮,開啟了屬於他的下一個漂流。
對於為人爽直說話直接用錢也不怎麼扣門小氣的獨孤渙,孟旭的心裏麵,其實也沒有那麼怨恨的。人的一生,統共算起來,也不過是短短的數十年光陰而已。若是為了一些早己經不屬於自己的身外之物,拚命的一路死磕到頭破血流,到生離死別,那樣子,反而是有些不雅。那樣子,不至於,也不值得。
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就是不知道,這位強行上位的渾小子,守著那位置究竟能坐上多久呢?
下一家,又該換作了誰呢?
守在車窗邊默默的凝視著天邊的不斷的變幻著的風景的孟旭,不由得又暗暗的冷冷一笑。
守在新得來的豪華住處裏的獨孤渙,可沒有孟旭想得那麼遠,那麼多。
新近得了那麼多的奇珍異寶,讓獨孤渙的虛榮心自信心莫名的增長了不少。穿上那套做工精致的國主禮服,一臉喜氣的獨孤渙,儼然也有了一些人中之龍的風姿。
隻是,他家老爹獨孤丞相的一封賀信,卻讓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了。
此一刻,他正拿著一封特殊的賀信,仔仔細細的反複翻看著。
賀信裏頭,統共就薄薄的一小塊白色的生絹。
生絹上,一無稱呼,二無落款,隻是墨跡淋漓的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問號的意思,獨孤渙自然是懂得的。
對於獨孤渙接任國主這事,休說是他家的精明無比的丞相老爹,就算是平日裏最為看顧他的獨孤渙的親娘王翠花,當時還說了一大堆表示不相信的話呢。所以,對於來自他家老爺子的大大的疑問,獨孤渙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對此,他又能解釋些什麼呢?
總不能直接的對他們二老說,如今的大好局麵,完全是他獨孤渙憑著一張嘴一腔子的理所當然的浩然之氣,直接的忽悠過來的吧?那樣子的話,說出來豈非是太丟臉太掉價了麼。
頂頂讓獨孤渙深感為難的是,若是他們那一對完美的父子兩個回來了,他又該如何去解釋,大夫人吳氏的死。
相比於孟旭,這獨孤丞相和獨孤堅這父子兩個,可絕對絕對不是容易糊弄過去的人。
更何況,這獨孤吳氏,是獨孤堅的親生母親,獨孤丞相的發妻。
想要給這兩個人一個說得過去的交待,那也實在實在是太難了。
一念至此,獨孤渙的那種初為人君剛做國主的一點小確幸小歡喜,頓時就煙消雲散,留下的,隻是無盡的愁煩。
??
避開所有的人,獨孤堅獨自仰躺在一塊鬆軟的草地上,默默的出神。
上官瓊那個家夥,帶著她的金羽衛們,負氣離開這裏已經有三天了。
這三天裏,每一天,獨孤堅都過得渾渾噩噩食不知味。
一直以來,獨孤堅見慣了家裏的那些太太姨娘們之間的爭風吃醋明爭暗鬥雞犬不寧不死不休,曾有一段時間裏,獨孤堅甚至會私底下很可憐自家的那位做丞相的老爹:
這外頭的事,己經夠亂夠忙的了,這好端端的,娶這麼多老婆養在家裏做什麼!若隻是花點銀錢也就罷了,獨孤堅相信,他家老爺子為官多年,這點子錢還是拿得出的。可是,這麼多的女人,這日日夜夜的雞爭鴨鬥,到底又該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