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一九九一年一月份還是農曆庚午年的十二月份，氣溫非常寒冷，北方大部分地區都鋪滿了厚厚的積雪。東東是前天來到的甘肅武威市，與他同行的還有袁浩，袁浩在家圍著老婆孩子休養了有一年時間，這次又忍不住要出來活動一下。他們這次所針對的目標人是塔山派出所所長張行，經過近兩天的觀察，東東初步有了一套行動計劃，為了配合行動，他們還需要搞一輛車。
\t今天傍晚；東東在一家飯店門前看中了一輛車。
\t“喂，那可是一輛警車！”袁浩有些不安地提醒道。
\t“我看見了，可這種車保險”
\t“為什麼？”
\t“你沒有看見它沒有牌照嘛”
\t“警車沒有牌照有什麼希罕？”
\t“這些家夥平時橫行慣了，所以開這種車不會有人過問，隻要車主保持安靜，幾天之內都不會讓人注意，另外；開這種車還有一個好處”
\t“什麼好處？”
\t“過路過橋不用付費，省錢”
\t“嗬嗬！”袁浩一邊捂住凍疼的耳朵，一邊笑。
\t天已經黑下來，街道上過往的車輛並不是很多，一位喝得東倒西歪的警察從飯店裏出來，來到車前掏出鑰匙，不小心把鑰匙掉在地上，警察低頭去撿。東東這時已經站在警察麵前，沒等反應過來，他一掌劈在對方的頸部。袁浩這時已經麻利地撿起鑰匙打開車門，配合東東把不再動彈的警察塞進車裏，開車離去。外麵天氣太冷，少有行人，自然不會被人看到。他們來到一個更隱蔽的地方，拖出屍體，扒掉警服，再把屍體鎖進行李箱裏，這才又開車離去。
\t距離塔山派出所不遠處，東東他們坐在車裏耐心地等待著時機。在此期間，東東一共出去兩次觀察目標人是否有新的情況，以便及時調節行動方式。袁浩也出去轉了一圈，他沒有東東善於隱身的技巧，隻是在外圍走了走。每到年底，這種部門都是最忙的時候，房間裏幾乎是通宵亮著燈，人頭攢動，進進出出，時不時還能聽見喝罵拷打，哭喊慘叫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t“東哥，這幫家夥忙的很，不知道又在折騰哪個倒黴鬼呢！”袁浩回到車裏道。
\t“他們不這麼折騰能榨出錢來嘛，越是這種小地方，打人越狠，落在他們手裏不死也得脫層皮”東東麵無表情道。
\t“我說東哥，我們的計劃是不是有問題？對付這個家夥有的是好機會，家裏也行，路上也行，幹嘛要選這裏，太冒險了吧？就算是打仗也講究一個避實就虛的道理吧？”
\t“開始並沒有想來這裏，可是我改主意了，我今天非要給他們來個避虛就實，我從小就恨這些賴皮狗，既然有機會對付他們，索性就做的大一點！”東東平時說話還從來未象現在帶出這麼濃重的殺氣來。
\t“這可不象你啊，殺手最忌感情用事”
\t東東反而笑了，他是高興袁浩能說出這樣的話。
\t過了一會；袁浩又問到了一個問題：“我平時也看過不少關於功夫的小說，裏麵常提到一個境界，你說殺人有沒有境界？”
\t“有”
\t“是什麼？”
\t“熟視無睹”
\t“我可做不到”袁浩裹緊大衣躺在靠背上。
\t夜裏十二點以後；派出所逐漸靜下來，除了留守值班的，大部分警員都離開了。袁浩把警服換上，東東拿過那位警察的手銬銬在自己手腕上，然後一甩手，緊鎖的手銬竟奇跡般地從手腕上滑脫下來，接著又銬上，再一甩手，又滑脫下來，連著拭過兩次，這才衝袁浩一點頭，袁浩發動車子，徑直開進燈火通明的派出所大院。
\t派出所裏現在有四個人，值班所長張行，還有三名值班警員。張行在裏麵的辦公室，警員在外麵的值班室，由於裏外溫差過大，窗戶上的玻璃都掛了一層冰花，從房間裏看不清院裏的情況。等東東和袁浩推門走進值班室，三名正在享受夜宵的警員這才看見他們。
\t“你們有什麼事？”其中一位老警員問。
\t“我是城關派出所的，這是你們張行所長點名要的人，我把他帶來了”袁浩推了一把戴著手銬，垂頭喪氣的東東。
\t“張所長要的人？我怎麼不知道？”一名年輕警員道。
\t“你要知道，你不就成所長了，好了，別吃了，你帶他們進去吧”老警員吩咐道。年輕警員隻好站起身。
\t“你就送他一個人進去吧，我在這等著，完事了，我再帶他回去”袁浩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t年輕警員帶著東東經過不算太長的走廊進了所長辦公室，袁浩則坐在那一聲不吭，值班室另外兩名警員也隻顧低頭吃東西。正在這時，所長辦公室好象傳來一陣碰撞的聲音。
\t“怎麼回事？走，看看去！”當警察的就是生性敏感，老警員放下筷子率先走過去。另一名年輕警員也隻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