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道東雲在逃避現實,可這孩子怎麼不想想,太公望都出現了,其他人還會遠麼?
聖仙們順著鬱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群衣著“新潮”的人圍著不遠處的餐桌埋頭狂吃,不時傳出笑鬧聲,還有人在互相扔派和蛋糕,幾個打扮比較周正的則拉著太公望不知說些什麼,時不時閃過背後飛來的食物和刀叉盤子,楊戩偽裝成黑色鬥篷的六魂幡上沾著奶油。普通客人都繞著那一塊走。
當看到申公豹一身小醜裝抱著偽裝成大布偶的黑暗虎,一大一小睜著貓眼躲在角落裏做偷窺狀盯著太公望,一幹聖仙頓時大腦死機小腦短路全身神經係統癱瘓——這個衣著打扮沒品、行為鬼鬼祟祟的人居然是蓬萊島的仙人?!
他不但是蓬萊島的仙人,而且還是實力頂級的那種說!鬱搖頭晃腦地歎息,所以早告訴你們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傳言不可信啊。
結果一群聖仙就那麼石化地傻站著,那詭異的裝扮和癡呆般的模樣導致眾人都繞道走,於是周圍又是一片普通客人的空白區。
直到婚禮結束好幾個月後他們還時常精神恍惚,一看到白色的物體,眼角就習慣性抽搐,對蓬萊島的幻想可說是徹底崩塌。
“在想什麼?笑得那麼開心。”薩菲羅斯從旁邊摟住鬱。
鬱順勢靠這他,笑著說道:“在想我們在日本舉辦的那場婚禮,母後他們好像還沒從打擊中恢複過來呢。”
“哦?很難接受?”薩菲羅斯對上界的事還不太清楚,不能理解為什麼婚禮上會出現那麼多表情怪異的雕像。
“哈哈哈哈哈!”鬱笑倒在薩菲羅斯懷裏,晃著手指說:“對偶像的憧憬徹底破滅,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哦?他們也想殺了蓬萊島的……神仙?”
聽他這麼問,鬱突然止住笑聲,驚訝又疑惑地看著薩菲羅斯,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難道不是嗎?在尼布爾海姆,紮克斯、克勞德,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這樣,因為我變成他們不認識的人,毀掉了他們所崇拜的英雄,他們認為那是無法原諒的罪。”
盡管薩菲羅斯是用無關緊要的語氣說出來,但鬱感覺到他心裏其實還是在意的。在他舍掉英雄的光環之後,每個人都痛恨他,既不是惋惜他的墮落,也不是心疼他的轉變,純粹隻是無法接受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英雄形象崩塌。所以,他們對他揮劍。
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扼住一般,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言辭太貧乏,竟然無法找出適合安慰他的話來。
難道她要對薩菲羅斯說,因為星球上從來沒人真正在乎過薩菲羅斯這個人,大家隻把你當成一個英雄人物的代表,就像NPC係統,出了錯誤就會被嫌棄、被遺棄。可見做英雄比當偶像更困難,孤單和完美都是應該的,一絲過錯也不能有,但他隻能活躍於硝煙彌漫的戰場,對平靜生活的人們而言他是個用來仰望,用來激勵別人上進的生活調劑品。
“薩菲,蓬萊島的仙人性格再惡劣,實力擺在那兒,沒人敢冒犯的。別忘了,你我現在也是蓬萊島的一員,你是我的愛人,以後無論出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鬱握住薩菲羅斯的手,似乎想將自己的意念傳遞給他:“尼布爾海姆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我麼想到紮克斯會出現的那麼快,也沒想到他的反應那麼大,明明大家手上都沾染了鮮血,憑什麼你要受到那樣的責備!”
越想,鬱越心疼,不禁後悔自己幹嘛把藥水給紮克斯和克勞德,活該他們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