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尊駕……那是我、我的。”
被人一屁股擠開,位置被占,果品酒水也被霸占的富商顯得委屈巴巴。
李紅塵將幾個渾圓的明珠放在富商手裏:“謝過閣下為我占位。”
然後拋了拋在被湃過的冰涼龍眼,轉身環顧四周,朗越聲音傳遍畫舫。
“諸位,今夜這艘畫舫被在下包下,請下船罷。”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李紅塵出塵無暇的容顏,與深沉高華的氣質,令他們不敢造次。
可他們今晚就是要尋歡作樂的,酒未開樽,美人沒抱,便被莫名其妙的趕走,著實心有不甘。
李紅塵笑了笑,也沒再請。
廣袖一揚,金光射出,頓如瀑雨淋漓,無數銅錢灑向甲板,嵌入木紋,咄咄聲綿密不絕。
然後,哢嚓——甲板開裂。
船上客人驚慌起來,紛紛逃離坐席,被遊蛇般的裂紋逼至船舷。
轟隆隆,側舷垮塌,將部分甲板一起拉入水中,客人紛紛落江。
片刻之後,隻剩李紅塵、裴戎與舞姬三人。
李紅塵從懷中摸出一疊銀票,折成仙鶴一拋,飛向附近畫舫。
幾艘畫舫的掌舵船夫接住銀票,茫然展開,見上麵寫有一行小字——勞君撈起落水人,此乃酬謝。
做完這一切,李紅塵橫臂案上,身靠矮幾,麵迎中天明月,眉目半斂,顯得慵散得很。
“徜徉江麵,近聞短笛幽,遠望明月洲……身側還有美酒與美人,興盛至哉。”
說後半句時,他回眸而顧。
裴戎身後,舞姬呆立在巨鼓上,正不知所措。
驀地接住那道目光,隻覺那雙眼睛仿佛月夜下的深海,有點兒癡了。
她理了理鬢發,擺腰扭臀,向李道君步步走來。
當她將白蛇般的雙臂纏在李道君身上時,對方朗聲一笑。
挾住腰肢,將人抱起。
舞姬嬌呼一聲,紅著臉,將頭埋入李紅塵頸間。
但還沒靠到,便被李道君抱至舷畔,手一鬆,“噗通”一聲丟入江中。
裴戎環抱雙臂,盤腿坐著:“哦謔,美人沒了。”
“這麼涼的水,說不得會得傷寒。”
李紅塵長眉一挑,似模似樣地歎惋:“她會錯了意,為之奈何。”
裴戎表麵不動聲色,臉卻有點發熱,既然美人說得不是舞姬,隻能是自己了。
李紅塵捉住他的手,看了一看,撫摸過掌心與指節上的老繭。
負手從散亂的雜物間走過,拾起一把琵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手指撥過,錚然一聲,試了試音色,轉交到裴戎手裏。
裴戎正不解著,被人挑起下巴捏住,拇指摩挲著下唇。
“我的小狼崽,不為我談一曲?”李紅塵說。
裴戎愕然:“你、你知道我?”
這明明是過去的李紅塵,怎會知曉將來的他?
還是說李紅塵已把他愛到骨髓裏去,無論過去或將來都不會將他忘卻……咳,這想法有點兒厚臉皮。
裴戎偏了偏頭,紅著耳尖心想。
李紅塵手指下移,覆上他結實緊繃的腹部,一寸一寸,細細探摸。
裴戎窘迫退讓,被人攔腰截住,強硬地拖進懷裏。
邃眸凝視,眼底盛有月光、水光與他。
“這裏,有我的東西。”
裴戎被一股熱氣燒得腦袋發懵,遲鈍地應了一聲,然後眼睛猛然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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