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段(1 / 2)

不破壞美好假期,回來後再告訴他。應該說,我也需要些時間措辭,怎麼讓他理解,我們其實不應該在一起。

德瑞克的父親是個紅鼻子老頭,擁抱之後抱怨我太瘦,建議我多吃牛肉,又不無得意地說,兒子以前也瘦得象馬鞭子,瞧現在。

德瑞克笑著說:“安可以幹掉兩個大漢堡,你不要小瞧她。”

黃昏時,我們去散步,德瑞克爬上一個高高的草垛,在上麵衝我揮手。

我也揮揮。有時候他的舉動就是個孩子。

“閉上眼,安。”他大聲喊。

我笑笑轉過了身子。

“看吧。”

再回身,一個長長的條幅從草垛上垂下,上麵幾個笨拙的中國字:峰愛安,嫁給我。

刹那間,我哭得直不起身來。

一個月後,我嫁給了三十四歲的德瑞克。婚禮定在新澤西他父親的農場,我這方的嘉賓隻有父母。

他把戒指戴到我手上,笑得滿臉皺紋。

我給他也戴上,“峰,我有沒有對你講過,我愛你。”

他也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安,我愛你,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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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後記 ...

我代表基金會參加在香港舉辦的世界慈善論壇,中間在安徽象山做短暫停留。基金會出資建成的黔金絲猴繁育保護中心正式移交給當地保護組織,我作為美國總部的代表和中國代表處的負責人共同出席剪彩儀式。同時出席的還有一位特殊嘉賓——汪宇先生。他的表哥謝廊曾經是基金會特聘的攝影師,不幸於拍攝中失事。開幕式上展覽了謝先生生前為黔金絲猴留下的大量影像資料,作為珍貴留念永久懸掛在保護中心內。

寒暄致意後,沒有想到我們都是燕都老鄉。保護中心主任開玩笑道:“燕都的水土真是好啊,俊男美女加上漂亮的金絲猴,讓我們這個保護中心成了彙集美的地方。”

我指指不遠處謝廊先生的小塑像,“燕都自古多美男,更不乏鏗鏘好男兒。”

三天的慈善論壇雲集了各國的高端人士,在會展中心的多國發言上,我代表基金會做了演講,這次不安排提問時間,有現場的同聲傳譯,免去了參會者的語言障礙。隨後的小範圍討論中,我又見到了福康會的石先生,許久未見,他沒變,我們一眼認出了彼此,交換了名片後,商討是否有合適的項目合作。談過正題後,他似乎想聊些其它的,我適時地起身換了位置。

論壇結束,組委會安排了幾家基金會在香港大學演講,主題各不相同。自然基金會作為業內翹楚也在受邀之列,考慮到聽眾,我做主選擇了粵語,這與其它基金會全英文發言完全不同,沒有翻譯的幫忙,幾個同行徹底領略了一回老外的感覺。

結束後,掛著胸卡的會場服務人員走到我位置前,“有些同學希望溝通些問題,會後請您留下來可以嗎?”他頓了幾秒後,接著說:“我推薦自己為你個人服務好不好?”

我仔細打量這個年輕人,他卻先笑了,“不記得了?”

凝視片刻認出了他,是幾年前發言時做主持人的那位,忙闔首微笑。

“你沒有變,我很容易認出你了,”他笑起來的樣子還象幾年前,可眉眼間添了幾分成熟,“我從碩士讀到了博士,你從慈善組織做到了基金會發言人,沒想到時間在我這裏是位置的改變,在你那裏是舞台的變化。能不能要你的聯係方式?也許今後會有切磋,我現在的研究課題也是這個領域。”

會後,與一些學生交換看法,同是粵語的氛圍使大家很踴躍,各種問題層出不窮,我盡量保證每個人能得到滿意的答複。

全部溝通結束已近中午,謝絕了午餐的邀請,我決定回酒店休息。走出禮堂,早已空曠的走廊內幾個人迎上來。

我問大會服務人員,“這裏還有其它出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