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又怎麼騙得過雲秋的小腦瓜?他也是生過病的人,知道在醫院中的是何等寂寞而陰沉的日子,空氣都是青灰色的。
他趴在他胸口上問他:“大哥哥,你今天可以跟我回家嗎?”
蕭問水抱著他,搖搖頭:“恐怕不行,雲秋,今天我是出來放放風,接下來還要住院半個月。”
雲秋低頭沉默不語,手指輕輕地摳著他病號服的扣子。
蕭問水知道他不高興了,於是溫聲哄:“之前告訴過你的對不對?以後我會經常住院,我們兩個或許沒有辦法再見到了。如果時間裝上了,你的發倩期也要靠你自己完成,對不對?雲秋,我們商量好的。”
醫生最近研究了雲秋對於各種神經抑製類藥物的抗性反應,正在和Susan聯合起來配製一種融合了蕭問水信息素提取液和抑製劑的注射針劑,預備給之後的雲秋使用。
本質上來說,信息素對於發倩期的Omega也是一種特殊的抑製劑。問題就在於找到信息素這種神經遞質在結合時的特殊觸點。AO信息素領域,一方麵因為樣本的極度稀缺而缺少進展,另一方麵,AO的結合中極少遇到需要信息素研究的困難,而普通的beta無法辨認出信息素的氣味,這對於實驗來說是不小的阻力,信息素領域空白已久。
自從蕭問水配合治療後,負責他的Susan肩頭的擔子也鬆了不少,於是也有空和醫生一起研究這個項目。
雲秋小聲說:“可是,可是你說還有幾個月才會住院,不會這麼早就不陪我的。我現在回家了,回家了之後找不到你,我會很想你,作業也寫不下去的。”
蕭問水低聲笑了笑:“就是想以後多陪陪你,所以要這麼早住院。但是雲秋,我隻是把住院計劃提前了,你還是可以來醫院裏看我,不是見不到我了。”
雲秋悶聲說:“可是我就是不高興嘛。”
過了一會兒,他又稍稍爬上去一點,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裏蹭了蹭:“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嘛。再有四個月,我就要高考了,大哥哥。如果高考之後別人都有人來接,我沒有人來接,怎麼辦嘛。”
他在撒嬌,蕭問水於是也不說什麼,隻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也和他一樣,輕輕蹭著他的臉頰。他不能去接他,自然會有醫生去接,蕭尋秋也會去的,隻不過雲秋最希望見的人是他而已。
雲秋撒了一會兒嬌,鬧了一會兒之後,還是乖了起來,接受了這個現實:“那好吧,大哥哥,你在醫院裏要乖乖的,不要再自己偷偷拔針管了,也不許不吃雞蛋,但是你可以不回我的消息,不許不喜歡我了,也不許喜歡上其他人。”
他羅裏吧嗦地跟他講了一大堆注意事項,蕭問水嗯嗯聽著,之後還能一字不漏地給他複述一遍。他卓越的記憶力在“哄雲秋”這件事情上有奇效,雲秋跟他說過的所有話,雲秋背著他做小動作的所有細節,他都記得,這也讓雲秋有一點受寵若驚。
兩個人在一起,互相抱著說話,然後一起吃個飯,帶著蕭小狼在花園裏走了走。
蕭問水注意到了雲秋這次沒有把貓咪帶上,但是他沒有多問。蕭小貓的病情一直反反複複,雲秋估計也擔心小貓的身體,所以把它留在了家中。
一下午加一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