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道光的麵前,他還是跟初次見麵那樣自卑無措,小心翼翼。
周拘遠看見陳歸璨衝他笑了一下,笑的溫柔明淨。
周拘遠被這笑容晃了心神,隨後便聽見陳歸璨對他道:“你過來。”
周拘遠聽話的往前走了幾步,和陳歸璨保持著大約一米的距離。
陳歸璨對他道:“你再過來一點。”
周拘遠一怔,卻是聽話地再往前移了幾步。
陳歸璨小心翼翼地支起身,生怕牽動到身上的傷口。他抬眸,對周拘遠道:“你再往前來一點。”
周拘遠看了一眼現在和陳歸璨之間的距離。
再往前一點,就要坐到床邊了。
陳歸璨感覺自己的床邊輕輕往下塌陷了一塊。
他笑了笑,調整好姿勢,在周拘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而精準地吻上他的唇。
夕陽的餘暉下,唇齒相依處,氣息纏繞間,陳歸璨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純粹的踏實感——仿佛一直壓在心間的一塊巨大的石頭落地,一切困擾他的問題統統迎刃而解。
這一刻他想,去他媽的平平淡淡歲月安穩,老子就TMD不走尋常路了。
摘什麼蘋果又畫什麼平行線,統統去死吧。大千世界裏,他隻要那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不過就是在安穩度過二十六年的人生長河裏丟進一塊大石頭,擊起一片劇烈的水花罷了。又能怎樣,還能怎樣。
為了那道光芒,他所向披靡。
陳歸璨感覺周拘遠的全身都僵硬了起來。不過一秒,對方突然摟住他的腰,握住了接吻的主權,熱烈地回應了起來。
陳歸璨猝不及防地被摟到了傷口,模糊不清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拘遠急忙放開他,又小心翼翼地給他正了正姿勢,讓他可以躺的舒服一點。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小心翼翼看向陳歸璨。
他的雙眸還是濕漉漉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緊張地咬緊下唇絞著手指,耳根還有些微微地發紅。
陳歸璨看著他,突然想到,原來已經九年了過去了啊。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周拘遠時,少年走入練習室裏驕傲張揚而又不可一世的模樣。
當時,他對著那個少年和無數參加海選的練習生,在練習室跳了一段舞——這段舞是他自己的原創,名字叫做《Ray》。
——光芒萬丈。
當時,他看著窗外的陽光心想,這真是個適合跳《Ray》的好天氣。陽光溫暖而燦爛,就這樣溫柔地一寸寸灑落下來,為世界萬物都渡了一層金邊,的確是光芒萬丈的模樣。
他跳完《Ray》回眸,找到那個少年的位置衝他笑:“嘿,小孩,要來當練習生嗎?”
語畢,卻微微一怔。▼思▼兔▼網▼
他看見方才還驕傲地不可一世的少年,此刻眼中卻溢滿了萬千光芒。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錯了。
適合跳《Ray》的不是天氣,而是這個少年眸中真實存在的光芒萬丈。
這才是光芒萬丈的模樣。
在一片金色的陽光中,少年眼中的光芒被映襯地愈發明亮。
白色的窗簾被微風吹起,在這個平淡無奇的練習室裏,這個眸中含光的少年仿佛對他立下了什麼重大誓約一般,衝他堅定而認真地點頭。
就是因為這一個點頭,他們一起當了六年的練習生,成為了出道三年的隊友。
這一晃,就過去了九年。
在夕陽的餘暉裏,陳歸璨對他露齒一笑,笑的邪氣而狡黠。
然後對他道:“嘿,小周,要來談個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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