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昊罵了我一句智障,便走進廚房,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罐白糖。那時候劉昊也很稚嫩,一雙小手肉嘟嘟的,他將白糖遞給我的時候,嘴裏的語氣卻跟外麵一樣的冰冷,“這個才是白糖。”
我伸手抓了一把白糖放進嘴裏,當甜甜的感覺在我嘴裏蔓延開的時候,我興奮地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我緊緊的抓著劉昊的衣袖,我問他,“哥哥這是什麼,好好吃。”
劉昊白了我一眼,“白糖。”
“可是哥哥,外麵不就是在下白糖嗎?”
“那是雪。”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白糖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幸福而有些稚嫩的回憶不斷的向我們湧來,我在雪地裏麵牽著劉昊的手,不知他是不是跟我一樣也陷入了回憶,遲遲的都沒有說話。
“劉昊……”我喊了他一聲。
劉昊嗯了一聲,回過頭看著我。
因為空氣很寒冷,他的鼻尖已經被凍得通紅,我用手掌在他鼻子上捂了一下,然後起來將他從雪地裏麵拉了起來。
我氣喘籲籲的問他,“劉昊,為什麼你小時候不喜歡我啊?”
這個問題才剛一問出口,我感覺到劉昊的臉似乎變得有些紅暈,非常誇張的是,連他的耳根子都變得通紅。
看他這副模樣,我決定要好好的逗逗他。
我叉著腰站在雪地裏,就像一個在拷問犯人的縣令一樣。誰知道劉昊隻是看了我一眼,便走上前來,伸手勾著我的脖子,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跌進了他的懷裏。
我掙紮著要出來,卻被他有力的雙手給製止了。
我突然想起什麼,然後抬頭看著劉昊,我問他:“你說,你是不是從小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嗯?”
如果要說小時候他對我好,可是大多數時間他都會凶我,不理我。但如果要說他對我不好,每次他發現劉幹部要對我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又會上前幫我,甚至當我遇到什麼不能理解的問題時,劉昊就像一個老師一樣細心的教導我。
如果說這隻是對待一樣普通人,我不信。
劉昊沒有說話,他兩隻眼睛看著前方,嘴角帶著笑意,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裏麵。
我看著他的側臉,冬日的陽光跟一片白色相映交輝,顯得有些刺眼。他的輪廓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的柔和,特別的溫暖。
過了許久,就在我差不多已經把剛才的問題忘記的時候,劉昊才慢慢的開口,“也許吧。”
隨著他的聲音落地,我的唇角上揚,我沒有看他,我盯著雪地上被別人踩過之後留下的腳印,我輕輕的回應,“嗯,也許吧。”
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而這種懵懂的感覺最為奇妙。就像現在要是問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劉昊的,也許是從他某次幫我的時候,也許,是第一眼看到他,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心髒就已經微微被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