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又對我不斷的說了好幾聲對不起之後,才帶著她奶奶走進小區。
“怎麼了?”
我一直看著女孩離開的背影,直到她們已經與黑夜完全的融為一體,我才歎著氣將視線收了回來。
我額前的頭發被風吹亂,劉昊伸手輕輕的把額前雜亂的發絲別在我的耳朵後麵。他知道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讓我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的心裏還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我突然間感覺到流言真的好可怕,如果那天在廁所裏我聽到的不是那個女孩在說我,而是在說別人的話,說不定我心裏就會為她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孩貼上一個非常不好的標簽,雖然我不會到處宣傳,但至少要是在學校裏麵遇到的話,我都會避著她。
劉昊在餐館裏麵都是做一個打雜的事情,每天回來他都是一副很疲憊的樣子。我在床上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他的睡眠很淺,我生怕一個小小的翻身就會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這幾天這件事情一直都壓在我的心裏讓我有些喘不上氣,我也覺得很累,甚至有好幾次我都在心裏告訴自己,要不不管了吧,隨便別人會怎麼說。我並不擔心別人眼裏會怎麼看我,因為我問心無愧,況且這是我的私事,但是我一想起開學的第一天班主任就在講台上說,讓我們不要早戀,學校對早戀這件事情查得非常嚴,要是被抓到的話,估計連學都沒得上了。
為了能讓我上學,劉昊不僅放棄了自己上學的機會,還到一個小餐館裏麵做一些很累人的事情。要是我真的就因為這件事情被學校開除的話,估計這輩子我都會活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哎……
我情不自禁的歎了一口氣,不料卻把劉昊吵醒了。
他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我還沒有睡,他將我摟在懷裏,聲音慵懶的說:“怎麼還不睡呢,你明天還要上課呢。”
“嗯,快睡吧。”
我不想讓這件事情給劉昊增加負擔,於是我蜷縮在他的懷裏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的去上課,才剛走到學校門口,我就感覺大家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樣。她們看到我都會避開我,仿佛我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毒瘤一樣。
我剛推開教室的門,上麵就掉了一個黑板擦下來,我的鼻腔裏麵突然吸入了太多的粉末,我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我的頭發上和臉上都布滿了粉筆灰,看到我這副窘迫的樣子,我聽到了大家哈哈大笑的聲音。我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我以為到了縣高中我就可以遠離各種各樣捉弄人的手段,沒想到我始終都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有的人受了委屈可以反擊,可是有的人隻能啞巴吃黃連,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我非常的不幸,因為我是後者,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隻能卑微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