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道人影突然縱身躍起,像輕功高手似地“飛”到了宋隱身後。
宋隱覺得鐵鏈往下一沉,緊接著就聽見了一連串戲謔的嘖嘖聲。
“這位小美人,你是不是穿錯你家男人的內褲了?”
飛過來的是一個三白眼、頭發油膩的年輕男人。他竟在宋隱的身後蹲下,無恥地窺視著裙底,毫無半點羞愧之色。
宋隱在心裏熱情問候了他的雙親,抬腳就照那人臉上踹去,可卻被那人一把扣住了腳踝,反而湊到臉頰邊上陶醉地摩挲起來。
“喔喲喲,又細又滑的大長腿啊……”
媽的,這個死變態!這要真是哪個姑娘撞上了他,還不得惡心個半死?
見掙脫不了對方,宋隱嘴裏小聲地蹦出了幾句垃圾話,然後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將另一條腿也架到了對方的肩膀上。
“嘿嘿嘿,小美人…等等…誒!你想幹嘛?!”
當那個男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宋隱的奪命剪刀腳已經牢牢鎖住了他的脖頸,抵在了下頜處的頸動脈竇上,而且還在不斷加大力道。
“你不是誇你爸爸我的腿又細又長嗎?!長不長?長不長!”
他關閉了變聲器,然後壓低嗓子發出比平時更低沉嘶啞的怒吼,立刻如願收獲了對方懷疑人生的驚恐表情。
但這依舊抵消不了宋隱心頭的惡心勁兒。
他借助腰腹的力量翻上鎖鏈,又反手抓緊鎖鏈向後仰去。
那個令人作嘔的男人被他夾住了頸動脈竇,短短幾秒鍾就頭暈目眩、呼吸困難,此刻便迷迷糊糊地跟著他一起向前倒去。
眼看著那人的大半個身子幾乎全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宋隱不滿地嘁了一聲、將人踹開,卻又在對方從鋼索上墜落的瞬間及時拽住他的衣領,啪啪地甩了他幾個耳光。
那人挨了耳光又吹了冷風,慢悠悠地恢複了意識。
“醒了?”宋隱雙腳絞住鐵鎖鏈,用空著的那隻手比初了一個數字:“這幾?”
男人不知他要幹什麼,但出於本能還是乖乖回答:“……五。”
“好了,你清醒了,安全地滾吧。”
說完宋隱就鬆了手。
那個男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從半空中栽落下去。好在由於神誌清醒,他並沒有落入激流或者戳在岩石上粉身碎骨,而是半路就棄權退出了競賽副本。
耳機裏同步傳出了“選手-1”的公告,宋隱冷哼了一聲,重新調整姿態,保持戒備。
此時此刻,就在他的左右不遠處,還有幾個競爭者正在虎視眈眈。
經過剛才的那段插曲,宋隱已經明白了這些人的策略——大抵是要在自身擅長的項目上盡可能多地淘汰掉一些敵手。
如此一來,孤身一人的他就勢必會成為他們群攻的目標。
剛才那個男人與其說是菜,倒不如說是大意輕敵才會被如此輕易地解決掉。這麼好的事情絕不會發生第二次。
宋隱一邊繼續向前攀爬,一邊默默尋思對策。
但不幸的是,此刻他腦袋裏除了“硬碰硬”和“美人計”這兩個同樣糟糕的選項之外,隻剩下一片空白。
所幸,他似乎並不急需這個答案。
忽然間又起“風”了。
自從宋隱踏入這個副本時起,山風就一直繚繞在他的身旁從未停歇,雖然有些時候強風會給他的行動造成一定的阻礙,但總體而言還不算特別棘手。
不過眼下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一次刮起的風是有顏色的——它將小山峰上的瀑布刮得橫飛了起來,白茫茫好大一片。
更為誇張的是,洶湧澎湃的江水濤聲也幾乎聽不見了,整座峽穀中填滿了暴躁而專橫的狂風呼嘯,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