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添加任何人為好友,也不能登入阿克夏係統自帶的社交網絡,因此無法對鬱孤台戰隊展開更為深入的了解。略作思考後,他決定繼續觀摩戰隊的副本視頻。
盡管接觸夢境副本不過短短幾個小時,但宋隱能夠看得出,鬱孤台的確是一支小而精的戰隊。
齊征南的領導能力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冷靜、準確、及時,儼然已是一位久經考驗的優秀執行官。而包括秘銀在內的所有隊員,彼此之間默契無間,有幾場絕妙的配合甚至讓宋隱這個旁觀者都忍不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宋隱一個視頻接著一個視頻地貪婪觀摩著。累了就換成手機躺到床上接著看。餓了從藤籃裏抓起一個水果啃啃;困了閉上眼睛睡半小時接著奮戰。
就這樣,直到手機屏幕上跳出了“見習執行官健康提醒”這幾個閃爍大字,他這才發現落地窗外已經又是一片漆黑。
在關閉視頻之前,宋隱想要為自己入職的首日留下點紀念。於是他點開了給焚風的打賞頁麵。在對比了長長的打賞英雄榜和自己寒酸的賬戶餘額之後,翹了翹嘴角,輸入“1元”,並留下了一句挑釁:“孫賊,你爺爺來了,想我了嗎?”
打賞完畢退出視頻界麵,宋隱想了想,開口發問:“二狗,你在嗎?”
“我在。”金發輔佐官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幫我定個鬧鍾,明早七點。”宋隱伸了一個懶腰,“明天開始,我要好好幹。”
———
這天晚上,宋隱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夢中,他坐在安全屋一樓的那張湖藍色絨布沙發上。手腳像被捆住似的,動彈不得。
在他的麵前是一堵牆壁,牆上原本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植物水彩畫。此時此刻,這些畫框全部掉在了地上,畫中的植物在地板上生根發芽,很快就貼著牆壁長成了一片灌木叢。
屋外下著傾盆暴雨,白紫色的閃電頻頻亮起,將窗玻璃上一層層的雨水投射在灌木叢上,整個屋子滿溢著粼粼的波光,如同潛入了幽邃的水底世界。
忽然間,宋隱發現灌木叢中出現了一些細小的、黑色的剪影,那是大大小小的蝴蝶,悄無聲息地在雨水的波紋裏飛舞著。
模模糊糊的,他知道那些黑色的不過隻是蝴蝶的剪影而已,真正的蝴蝶或許在他的身後,又或許正圍繞在他的身旁。他想要躲閃,然而卻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蝴蝶越來越多,幾乎充填了整個房間,直到一個巨大的人影在他麵前緩緩張開了一雙蝶翅。
宋隱倒吸一口涼氣,覺得心髒近乎於麻痹了。
“閃蝶、閃蝶!!”
近在耳邊的呼喚聲將宋隱拽回了清醒的世界。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安全屋臥室的大床上,由他親手捏造出的金發輔佐官二狗,正半壓在他身上。
“大清早的幹什麼?!”他欠身起來一把將二狗推開,“說好的非請勿入呢?”
“剛才是非常狀況。”二狗一臉嚴肅關切,“鬧鈴響了三遍你沒反應,而且生理指標和腦波都很不正常。”
“做了個噩夢而已,不必為我收屍。”
宋隱從另一側下了床,順手摸摸後背,果然又全都是冷汗。
他一邊走向衛生間,一邊豎起食指搖晃兩下:“還有,幹嘛叫那個代號?我叫宋隱。”
“在煉獄隻有閃蝶。”輔佐官堅持強調這一點,“煉獄與人間是彼此聯係又互相獨立的兩層世界。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煉獄裏公開稱呼對方的真名是違規的。”
所以昨天在係統裏搜索“齊征南”這個名字才會一無所獲——宋隱點點頭,表示接受了這個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