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具穿越(1)
如果,那年夏天。
陽光沒有如此絢爛。
那麼,我是不是不就可以不要遇見你。
春分,夏至,白露,霜降。
你的模樣漸漸在我的視線裏模糊。
越來越看不清。
我慌亂了。
眼淚終於滂沱而下。
原來,我竟依然如此的想念你。
夜涼如水,銀白色的月光安靜的從空中伏射這座城市。高高的大廈在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的市中心臨風而立。
蘇錦夏雙手環膝,緊緊的依靠窗戶坐下,濃密的長發落在她瑩白的皮膚,細細的絨毛被月光那麼一照,竟然是無比的淒涼。
屋子裏寂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響,樓下巨大的轟鳴聲傳進屋內也變成了細小的哀傷,滿滿的輕輕的溢向角落。
“未眠,你是在開玩笑嗎?”
蘇錦夏艱難的開口,聲音輕若蟬翼,她眼珠烏黑烏黑,緊緊的盯著門口背對而立的男子,眼眶裏全是濃鬱的哀傷。
未眠的心疼了又疼,一下一下,針紮一般,終於咬咬牙,揚聲呲笑.
“你覺得我現在像是在開玩笑嗎?蘇錦夏,我和你隻不過是玩玩而已,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說的很清楚嗎?大家你情我願,
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讓人瞧不起。”他精致的容顏被黑暗遮去了大半,墨黑的發絲被風吹的微微遊。
所以,錦夏看不到他已經慘白如紙的麵頰,也看不到他微微顫唞的身體,隻能聽到他一字又一句決絕的話語和刺耳輕蔑的笑聲。
這些話就像千萬把利刃,割的她鮮血淋漓,痛,痛之入骨。
昔日的甜言蜜語,那些所謂的關心,所謂的愛護,湧上心尖,竟全都成了可笑的謊言,它們一遍遍衝擊著她的神經。
杯具穿越(2)
一遍遍的嘲笑著她,嘲笑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如此的笨蛋,用盡所有的真心去換得一場自以為是的愛情。
從頭到尾,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她歡,她樂,她喜,她悲,都是自己一個人,他,從來不曾參與。
任她小醜般表演。
一瞬間,天旋地轉,她的世界轟然坍塌,一片狼籍,一片黑暗。
她始終都不肯相信這是真的,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空曠的房間裏到處充斥她絕望而可憐的聲音,“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可是,怎麼辦?!她要怎麼辦?!即使他不愛她,即使他不要她,即使他那樣絕情的傷害她,她還是如此這般的愛著他,她甚至都無法想像,如果,如果生命裏從此沒有了他。
如果,她的世界裏從此消失了一個叫做安未眠的男子,她要如何活下去,如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安安穩穩,心無芥蒂的生活下去。
半晌,她終於緩緩抬起頭,側目瞅向他,“未眠,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她的聲音清清涼涼,清清涼涼,一直涼到未眠的心底,讓他生生的疼。
有一瞬間的衝動,他急忙穩住情緒,迫使自己忽略掉她的軟弱,他怕自己會心軟,他又何嚐忍心讓她傷心難過。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不得不這麼做,用這麼殘酷的方法來結束這段本就不該開始的戀情。
未眠如花般的唇角向上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白皙修長的手指提起灰色的旅行袋,朝門外走去,“我們,就這樣吧。”
錦夏突兀的站起身來,赤摞的雙腳踩在暗黑的大理石上,很涼,很冰。
“未眠,是不是,隻要我死掉,你就會永遠的記住我?是不是?”蘇錦夏空洞洞的的笑容美麗的異常,如同凋零前忽然燦爛開放的花朵,刹那間的美好。
杯具穿越(3)
也許,她死掉就好了,她死掉未眠就不會不要她了,他就會真正的永永遠遠的把她記在心上。真正的,永永遠遠,天荒地老。
未眠的背脊一涼,驚慌失措的扭身望向蘇錦夏。窗戶開的大大的,藍色的窗紗被風高高的吹起。
蘇暖夏站在窗邊。
她的身體被吹的搖搖欲墜,未眠心底一揪,恐懼感襲便全身,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害怕過。
他突然猛然的意識到,他做錯了,他不該這麼做。
對錦夏來說,自己意味著生命的伊始,得知,她幸,失之,她命。
“錦夏,不要玩了,”他的聲音慌亂輕盈,抬起手臂,朝蘇暖夏伸去。
“快下來,我剛才說的話全都是騙你的,真的,隻要你下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們結婚,好不好?我們結婚。”未眠蒼白的麵容更加的失色,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滲出。
好痛,心髒好痛,痛的都快要窒息了。
“真的嗎?”蘇錦夏眼底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但隨即又幻滅下去,“可是,”她將語氣拖長,“我不相信你了呢,也許,你是害怕我死掉,我死掉,你會內疚一輩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