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溪的學校坐落在美麗的南湖旁邊,環境優雅。夜色中我就看到湖麵上倒映著岸邊的燈紅酒綠,讓我就不由得想起幾個月前的本市,那天,也是這樣的時間,我就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並且乘虛而入做了不光彩的事。也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啊啊,我就隻知道,今天我就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的男人!做一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男人。
在學校門口,我就看到了那輛戴著本市牌照的黑色帕薩特,這輛車,我就見過好幾次。
我就還沒走近,車上卻先下來一個女人跟我就招手。那女人身材高挑、長發飄飄,等我就走近一看,李琳!果不出我就意外,這倆狗男女,偷情偷到武漢來了,還不嫌給我就添亂,你奶奶的。
李琳說劉瑜,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我就沒理她,我就說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李琳說李倩病了,我就過來看看她不行嗎?我就說李倩在漢口住院呢,你跑武昌來幹嗎?李琳笑了笑,厚顏無恥地說我就來陪陳局長看看她女兒不行嗎?你來武昌幹嗎?
我就沒好氣地說我就來看看我就老婆,罵罵我就老丈人不行嗎?李琳無語了,臉上流露出尷尬的表情來,隻見她轉身鑽進帕薩特,“嘭”的一聲將門用力關上。這聲音仿佛在向我就示威,我就沒搭理她,轉身進了校門。
陳溪學校還真大,在裏邊轉了半天,問了好幾個人才到她宿舍樓下。陳溪傻站著,看來高潮部分已經過去了,也好,省著我就分別勸說浪費口舌。見我就來了,陳溪遠遠地跑來,一把撲在我就懷裏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劉瑜,我就不想上了,我就爸跟我就媽離婚了,我就咋辦啊?
我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就說什麼啊啊?離婚了?怎麼可能?陳溪說,我就爸親口告訴我就的,他還帶那個女的過來了,我就恨他!
我就終於弄明白了,這一切與我就所想的果然吻合,雖然在家的時候我就就能料到這一天遲早會來臨,但是我就做夢都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至少得等到陳溪大學畢業啊!急個莫斯撒!大一上學期都沒過完。不是陳爸狠,一定是李琳逼人太甚!可是要離婚,也該瞞著陳溪偷偷離啊!這爹當得可真他媽坦白!
想是可以這樣想,但我就明白事情可以隨便想但是話不能隨便講。就比如我就在街上看到一個極其性感的美女,我就的想法是找個賓館跟她共度良宵,還想要她埋單,但是你能對人家說美女你能請我就共度良宵嗎?不能。如果能,你一定是我就的偶像。我就做不了自己的偶像,所以我就不能當著陳溪的麵兒說我就早就知道你爸不是個好東西了,他背著你媽出去找野女人。因為我就想讓她開心點兒,我就還想最起碼等她上完了大學心理接受能力強點兒了再說。
可是陳爸這個老王八,還沒有我就想的遠呢。算了,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啊啊好說的,我就隻有緊緊地摟著陳溪,讓她在我就懷裏盡情地哭、盡情地感受人間的折磨,說實話,真難受。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我就輕輕地在她耳邊問道,你爸呢?
陳溪不哭了,她擦擦眼淚,狠命地說死了!我就說不會吧,剛才我就還見他車在外麵停著呢。陳溪不說話了,她朝左邊看了看。順著她看的方向,我就發現一個中年男人正蹲在不遠處默默地抽著煙。
是陳爸。他正在經曆一個男人人生最痛苦的時刻。作為男人,我就很同情他,但是作為男人,我就更懂得利用這個機會去博得平時要消耗百倍力量的等量利益。所以我就走過去對他說,叔叔,你這個爹當的可真不稱職!
陳爸抬起頭看了看我就,往日一臉的笑容不見了,滿口的劉老師也不見了,他說劉瑜,好好對我就女兒。感覺有點兒像政權交接儀式。陳爸滿臉滄桑地把陳溪的所有權轉交給紅光滿麵的我就,而我就將要坐享陳溪近二十年的成長果實。其實已經享受到了,不過是偷來的,現在好像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了,可這種正大光明讓我就覺得自己身子一下子沉了許多,突然間我就有種責任重大的感覺。為了表示我就還有那麼一點兒同情心,我就笑著說叔叔,您放心,我就一定會好好照顧陳溪的。
陳爸勉強擠出點笑容說,該說的話我就也都跟她說了,我就跟她媽實在是過不到一起去了,才走最後一步棋,當然我就還是她爹,還是得對她負責任,但這孩子脾氣倔,不肯接受。說到這裏,陳爸歎了口氣,眼睛裏閃著淚花。都說中年男人的眼裏很少見淚花,見到這淚花,我就也有點兒花了。陳爸接著說,以後有什麼啊啊事兒你就跟我就說吧,陳溪的一切事,我就把東西給你,你再轉交給她,就說是你給的,不然這孩子怎麼辦啊?陳爸說著說著,哽咽了。
我就伸手攔了他,我就說叔叔,您別講了,我就理解,男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您放心,我就一定對陳溪好,就像對自己的媽一樣。我就找不到合適的比喻對象了,我就說我就媽應該可以讓陳爸接受吧。陳爸說那就好,我就電話你記著,有什麼啊啊事情就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