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是半成品,至今隻有輪廓,但細節方麵比她第一次見到那會兒更為完善,隻一眼,許念便認出來畫的是誰——她自己。
她對畫畫雖然不太懂,但知道有些人喜歡拿身邊的熟悉的風景或人物當素材,不一定真有什麼含義,糾結半晌,把畫板夾放了回去,裝作沒看見。
畢竟總不能直白問人家,你畫我做什麼,如果得到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多尷尬。在摸著牆壁才能前行的暗戀裏,必須得小心翼翼,否則摔了跌了,隻會教訓慘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是每個人都能心無顧忌地朝前跑,許念需要看到光亮才會行動,僅僅一張素描,遠遠不夠。
打掃完衛生,天早黑了。
顧容回來前打了電話告知,許念邊看書邊等,聽到樓下有聲響,她探出半個身子望,白色奔馳緩緩進院子停好。
下樓。顧容提著一摞吃食進門,都是些不辣的菜,有粥有飯還挺豐盛。
“買這麼多,怎麼吃得完。”許念幫忙提袋子,說道。
“吃不完就放冰箱,明天熱一熱就行了。”顧容說,將手裏的零食放茶幾上,她最近老買零食回來,自己不吃,都給許念,跟養孩子似的。
一開始許念還高興得很,覺得這是關心,多兩次便心思複雜起來,家長才喜歡給小孩兒買零食,顧容不過大七歲而已,真拿她當小孩兒看了。
她擺好飯菜,說:“明天別買這些,之前的我都沒吃。”
顧容點點頭,訓練了一天她有些累,吃飯期間話尤其少。
“吃了飯早點上去休息。”許念道。
顧容與她說了幾句話,聊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學習啊最近的安排啊之類。
吃完飯,許念洗碗,顧容上樓洗澡。
兩人幾乎同時在二樓廳裏相遇,彼時顧容從浴室開門出來,許念剛出樓梯。
顧容沒有穿睡袍,而是像許念平時那樣,一件寬鬆T恤一條超短熱褲,熱褲都T恤遮住了,在許念看來就像沒穿褲子,光溜溜兩條大長腿,這一幕教她近乎害怕,久久回不過神。
大抵是沒察覺到那熾熱的視線,顧容拿著毛巾擦了擦頭發,提醒說:“今晚的水有點燙,洗的時候注意些。”
右側的窗戶大開,涼幽幽的晚風吹來,分外舒爽,瑜伽墊掉在了地上,她過去彎身撿起來,熱褲是淡藍色的,真短,或許說腿真長。
浴室的水果然很燙,大抵是天熱了,感受不一樣,冬天這個水溫覺得舒服,夏天便熱得很,洗著洗著額頭都在冒細汗。
她腦子裏一團亂麻,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洗完穿衣服,摸到內衣褲要穿,倏爾看見顧容的貼身衣物沒取,兩人的衣褲直接混一塊兒了,怔然片刻,才慢半拍動作,可能是腦子糊塗,穿好衣服她把兩人的衣褲都洗了,全部都洗了。
翌日顧容想起浴室裏的衣褲,進來找了半天沒找到,最後還是在陽台上找到的。
許念這次真體貼過了頭。
兩人誰都沒提這事兒,顧容亦沒再犯這種錯誤。
畢業季,月初那會兒,在外實習或在學校的大四學生們紛紛忙畢業設計和答辯,實驗室那幾個大四的學長學姐許久不見蹤影,約莫下旬,有個學姐過來看大家,說晚上請吃飯。
許念與這位學姐不算太